“赶紧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那是个女性的声音,并且佩格相信,这个声音他从来都没有听过,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并且这个女性还是一位高阶的法师,从此时她体内涌动的魔力就能够感受得到。
然而佩格这一次没有逞强,这个法师的出现仿佛让他看到了生机,全身瞬间疲软下来,如果可以,他甚至就想躺在原地,好好地闭上眼睛休息一番。
他从未感受过身体如此的疲惫,甚至有些快要散架的趋势。
蛇怪被刺瞎了所有的眼眸,其嘶吼的声音并不比被佩格砍伤要小多少,同样的,因为失去了视野,它还是无差别的攻击,甚至让几位进来想要帮助蛇怪的信徒在巨大的尾巴下成为了一滩肉泥。
准确来说,那些信徒已经没有骨骼可言了,身体本身就极其柔软,像是软体动物一般。
女法师的姿态非常潇洒,她单手施展屏障,阻挡着蛇怪一系列盲攻,虽然每一次攻击都会令她咬紧牙床,但都结结实实的扛了下来。
同时,她另外一只手不断闪烁着魔力光芒,似乎正是因为这些光芒,蛇怪的眼睛才没有立即自愈,准确来说,是在自愈和摧毁之间不断地徘徊。
这让蛇怪异常的痛苦,甚至其中几个脑袋仰天发出难以置信的尖锐嘶鸣,有几声甚至超出了人类耳朵能够听到的范畴。
女法师也因此有些动摇,好在屏障不稳定时,蛇怪并没有攻击到她。
看到虚弱的佩格正在离开,那些狂热的信徒发了疯似的扑向他。
但就算是佩格虚弱无比,这些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信徒也根本无法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他甚至不需要消耗自己的体力。
仅仅只是让曼菲斯特的火焰力量从体内上升,那些信徒就节节后退,仿佛看到了天敌一般。
准确来说,他们现在只是有些许人类思想的怪物罢了,不过绝大多数的人性还是随着他们体态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然而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信徒突然化为灰烬,飘向蛇怪,只留下那破旧的长袍瘫软在地,甚至连一缕头发都没有剩下。
“难道蛇怪之所以能够自愈,正是因为这些信徒?”
佩格察觉到了这一点,然而那位女法师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咬紧牙床,在蛇怪一次攻击之后的空隙间,她收回了屏障法术,双手紧握,嘴中念出了一道咒语。
那咒语所代表的原的耳中是如此的的苦涩,仿佛神明的吟唱一般。
很显然,那女法师也受到了蛇怪精神力量的打击,这让她咬紧双齿,如果靠近观看,甚至能够看到她额头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一开始的魔力光束一直都没有消散,当它刺进蛇怪的眼睛里后,女法师就控制着光束向绞肉机一般不断地在其眼窝中不断地搅拌。
如果只是一道光束,那么她可以坚持很久,但那可是十八道光束,对她精力和魔力消耗极大,再加上那不断增强的低语,她知道自己即将到达极限。
因此,她在刚刚施展了最后一个咒语,让那些光束在其头颅内部爆炸。
随后,她转过身,以极其快的速度带着佩格离开了神殿。
被抓住腰腹的佩格瞬间明白了在这之前为什么每当用轻羽术抓住别人,带动别人一起快速移动时,这个人都会展现出不同的表情。
而这女法师施展的,正是佩格最为熟悉的法术——轻羽术。
当他们以眨眼间的速度离开神殿,来到不远处的森林某处时,佩格跪倒在地,强忍着因为眩晕带来的呕吐感。
但最终,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他没有控制住,开始无声的干呕,眼泪和口水一同流淌而出。
“你已经很厉害了,大多数人在被我用轻羽术带走时,不是因为脑缺血晕过去,就是狂吐不止。”
女法师轻声说着,随后向前走了几步,谨慎的望向深点的方向,就算视线中已经完全看不到神殿。
她本来以为自己救下的青年会说些什么,但是稍微等候没有得到回应时,她转过身看到那个浑身是淤青和血迹的青年已经昏倒在地。
她刚想上前查看,却不料佩格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发出痛苦的呻吟。
因为极度的疲惫,他四肢的所有肌肉都开始产生不同程度的痉挛,而这种疼痛令他直接从昏迷中清醒。
女法师撸开他的裤脚,看到他的小腿肌肉和大腿肌肉都如同蠕虫一般在皮肤下蠕动,那场面瞬间令女法师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感觉自己的小腿肌肉都随之一疼。
佩格咬紧牙床,以不发出令他自己到羞耻的呻吟。
可能因为过于用力,其牙床都有血迹开始向外渗出。
女法师对着佩格轻轻施展了冷静术,但那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疼痛令冷静术只是在眨眼间就失去了效果。
为此,她将魔力集中在手指之上,轻轻滑过扭动的肌肉,就像佩格窥察那三具尸体一样。
紧接着,当肌肉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从表层皮肤浮现出来时,女法师由换了一种法术。
而这一次,佩格听懂了她口中所念的咒语,那是治疗术,只不过其中有两个原始语言的字眼发生了些许改变。
当魔力颗粒覆盖在肌肉上时,喘息间,那在劳累结束发泄着心中不满导致痉挛的肌肉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佩格已经全身冷汗,想必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回想起这次的遭遇,他都会对体力透支而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