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别有洞天,与其说是洞窟,更不如说是一个隐藏在地底下的小屋。
各种家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炼制药剂的装置,几个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玻璃瓶中装着不可名状物的肉块,随着时间的流动还会缓缓蠕动。
有一位身着长袍的男性站在炼药台面前,手中拿着一簇闪烁着翠绿色荧光的植物,面孔一脸忧愁,不知道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配方还是因为对之前的谈话而感到不满。
他叫做伊斯特万·里奇,是一位黑魔法专家,对炼药和诅咒方面有着他人难以达到的心得,但也因为这些原因,他的皮肤发灰,黄色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上者的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伊斯特万捏紧了手中的植物,力气之大甚至让其枝干流淌出翠绿色荧光的汁水。
“那国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珍玛坐在木椅上,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她纤细的手仿佛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做过累活一般。
伊斯特万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看身边其他黑魔法师,然而并没有人选择搭话。
“国王在我看来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皇帝,统领普通人和魔法界的皇帝。”伊斯特万说话的时候,干枯的嘴唇露出了如同老鼠一般参差不齐且残缺的黄黑色的牙齿。
翠绿色荧光的汁水流淌进器皿当中,与其中事先混合好的液体碰触的一刹那,散发出了淡淡的幽光,紧接着冒出了几缕白烟。
然而这些白烟都被伊斯特万尽数吸进了鼻孔当中,他颤抖着向后轻仰,仿佛有一盆冷水突然浇在了他的后脖颈里一般。
“现在两大王国的国王都没有这个能力充当皇帝,他们根本没有吞并他国的能力,只是想通过战争证明自己比对方更强罢了,我们需要进行一场……嗯……谋杀,或者刺杀,这对于我们来说应该非常简单,就如同……”
伊斯特万说话间,突然甩动手腕,对准角落的某一处,紧接着一道幽绿色的魔法光束顺着他那黑色的指甲猛然射出。
一只路过的老鼠甚至没有来得及惊悚,单只眼睛在反射出那幽绿色的光芒的瞬间,便蜷伏在一起,极其难过的挣扎着,扭动着,痉挛着。
痛苦的吱吱声持续了两个呼吸,那只老鼠便再也没有了动静,蜷伏的躯体伸展开,发出清脆的嘎嘣声,想必腹部内的所有器官在那短暂的时间内都变成了焦炭。
“就如同碾死一只老鼠那样简单,这也是他们排挤我们,没有任何魔法防御力量的代价,我们必须让他们认识到这一点。”
“怎么,让那些愚蠢的普通人知道,魔法可以杀人处于无形?”珍玛微微一笑,连看都没看那只老鼠一眼,“我们应当以正规的手段,让所有大国的国王走下属于他们的王座,并让普通人认识到我们的重要性。”
“没错。”有一位黑魔法师附和道,“如果能够得到居民的支持,那么想要推翻在位国王也不是什么难事。”
“得到支持?”伊斯特万冷笑一声,“怎么做,我们几十天前刚刚袭击了巴泽的首都,你觉得他们会帮助我们?简直痴人说梦,据我说,这就是该死的圈套,有人逼着我们跳进了这个圈套,他知道我们等待这个时机几十年了,而我们也像是个傻子一样踩了雷区。”
“闭嘴!牺牲的三位黑魔法师其中一位是你前任的统领。”珍玛突然的愤怒如同烈火般爆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魔力波动。
伊斯特万依旧不为所动,似乎早就猜到当自己话音将落,珍玛会是怎样的反应,毕竟她可是前任黑魔法师组织统领的妻子。
丈夫的死令她怒火攻心,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攻入了维卡罗城,甚至没有思考到底是谁杀死的他们。
“是啊,哪有怎样呢?”伊斯特万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没有人看到他已经做出准备施展防御法术的手印,“人死了就不会复生,而且他连魂魄都被击碎了,你认为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除了那些术士和学院打着正义旗号混吃混喝的杂种们,还有谁能做出这件事情。”
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插嘴,而身为现任统领的珍玛握紧双拳,血液从指甲缝隙中渗透而出。
“术士协会的人支援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那可是大陆的最北部,就算是迪优尔那家伙,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将传送门打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备而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也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够让我们放心去达成自己目的的靠山,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些人的靠山。”伊斯特万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于是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当然,当然,我不是在说找一位统领,你依旧是我们的统领,我们还是会听从你的拆迁,我亲爱的女士。”
珍玛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如同男人一般嘎嘣作响。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整个洞穴只有风声和滴水的声音。
片刻后,珍玛似乎稍有缓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用法术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需要一位靠山,但也仅此而已。说吧,你想找那一位通缉犯?”
伊斯特万笑了,他离开炼药台,走向墙壁的另一方,那里是洞穴的入口,此时被用法术幻化出的石头挡着。
“我已经准备好了,玛瑙、蓝宝石、二十克拉的钻石以及完整的玻璃,当然,还需要两位男性的鲜血,我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