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不到天空,周围满是镶嵌发光宝石的粗糙岩石,有些混杂的泥土随着步伐的活动飞溅到裙甲上。
矫健的人影在洞穴中飞奔,漆黑的坚韧鳞片组成的**甲胄,在暴走的过程中分割气流,辅助躯体加速的同时,撕碎空气的尖啸声在巨大洞窟中回响。
每一步都是泥浆四溅,就连边缘的岩石也不能幸免。
古雷利亚原本能做得更优雅,她的身体轻若灵猫,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那样太慢了,身后的猎手可不会允许她悠闲。
暴露位置已经无所谓了,古雷利亚的魔化手爪插进岩石,肌肉鼓动的力气将她的身躯弹射进洞窟的阴暗里。
猎手和猎物同为一体,古雷利亚未尝没有反击的本能。然而,正是那些追捕她的猎手教导她这一切。
战争魔族,也被称为装甲恶魔,他们的鳞片就是一层**装甲。不像黑渊魔族喜欢决斗,也不像罪业魔族一样喜欢欺诈,战争使者,喜欢猎杀。将猎物置于死地的娱乐行为。
作为曾经的王族,古雷利亚非常了解这些同族的恶劣本质,甚至在莎拉·夜愿来找她之前,她曾经因为认知障碍沉醉其中。
在她逃窜后没多久,黑色的洪流将她经过的区域撕得粉碎,洞窟在震颤,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出不详的光亮,此起彼伏连成恐惧,刽子手在期待鲜血绽放。
“殿下变弱小了……没有关系,我们会重新训练她,她依旧会是那位合格的王嗣。”
这里是彷徨之城的石怪区,蜿蜒的洞窟占据彷徨之城的地底,一片被时空魔法放大的地宫。
石怪区是地宫的最表层,至于直通底部那些蜿蜒的隧道,没有人知道通向哪里,未知的时空,神灵的庙宇,另一个世界,众说纷纭。再加上彷徨之城各种族结合自身的添油加醋,地宫成为了彷徨之城最大的神秘,尽管从外围观测,只是一圈彷徨之城携带的泥土而已。
未知的神秘,正是古雷利亚寄予逃脱的希望的关键。也许,地宫中的东西,能够恐吓甚至击溃那些战争使者。
自己只需要跑得更快,在他们拦下自己之前……
“古雷利亚……”
那个声音,就像从自己的噩梦中钻了出来,无数个夜晚让自己提心吊胆的噩梦。
黑色的盔甲表面附着向上的尖刺,像是包裹住他的王冠,血红的眼角下流淌着两道血痕,那双和自己的相似的眼球里,像是有一千个被困在其中的亡灵在里面哀嚎。明明是毫无感情的话语,古雷利亚已经被里面的威慑压倒,像一只受伤的幼兽一样趴在地上。
挡住她去路的,是战争使者魔族的王。
雷利塞特·战争使者。自己的父亲,自己的饲主。
绝对没法战胜的,留存在脑海中的恐惧支配着她的身体,散乱的头发里,古雷利亚的眼睛落下了泪滴。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头颅埋进肮脏的泥水里,对王者表示忠诚。
雷利塞特的每一次迈步,古雷利亚就感觉恐惧跑进了自己的血液里,离心脏又进了一步。
“父……父亲。”
那只摆弄自己命运的手,抓住了古雷利亚的恶魔角,将她从泥泞中拽了起来。
那双嗜血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情绪。
失落。
“你变弱了,古雷利亚,你连挣扎反抗都没有就屈服了。”
魔鬼的声音彻底击碎了她的心理防线,她的眼泪和脸颊上的泥水糅合在一起,弄花了她的脸。
“我……怕疼……”古雷利亚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但那个男人并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你真的脆弱了,脆弱得让我失望。痛苦,是我们需要忘记的东西,一个合格的战争使者,会在痛苦中更加强大。来,古雷利亚,我重新教你一次。”
在古雷利亚绝望求饶的哀求中,雷利塞特轻柔地搂住了她的腰肢,拍打着她颤抖的后背。
接着,他的利爪切开了古雷利亚的盔甲,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血肉中搅动。
古雷利亚发出痛苦的哀嚎,她的指甲在父亲的盔甲刮擦出火花,但没有留下任何划痕来表达她的痛苦。
咔哒。
雷利塞特的手,抽了出来,还带出来了一段被折断的肋骨。
惨叫,哀嚎回荡在洞窟之中。古雷利亚像虾一样在泥浆中翻滚。
雷利塞特站在她的身旁,将那节带着血肉的肋骨放在手中抚摸。
“你的意志很脆弱,但战争使者的躯体还是那样强大。”古雷利亚的后背,那个碗口大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哪怕是身体中缺失的这块肋骨,也会在不久后生长修复。“你的身体,依旧继承着我的骄傲。我的孩子,很快,你就会展现一位魔族女王该有的样子。”
“不过,孩子,这个玩具是什么?”雷利塞特的手上,那个母亲留下手镯正在黑暗中散发着夜光。
“还给我……那是妈妈留下的……”
“哦,是那个魅魔吗?”雷利塞特随意地将那枚手镯捏碎,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我就奇怪,我的孩子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看来作为母体的她干了些多余的事情……”
“找个机会杀掉她好了……”
古雷利亚的眼泪停止了,她的眼睛看着那些陷入泥泞中的碎片。
“妈妈……已经死了,这是她留给我的……”
雷利塞特随意地拍了拍手掌,“好消息,她并不是一个带来荣誉的猎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