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知道遗嘱里写了什么!我不管你记不得记得,我一定要看到!”
“不然呢?”宁微澜问。
“不然你就跟宁子昂一起滚,就当我余敏柔孤家寡人一个,从来没有生过谁!”余敏柔指着她的鼻子,厉声责备。
宁微澜只留下,“你是我妈,我一定会帮你。”便门离开。夜里,医院的走廊空荡荡,四处都有鬼混飘荡,她坐在小花园里,只想着身边如果有一包烟就好了,不会抽,也闻一闻味道,熏一熏自己,将脑子里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驱散,原本就简单,母亲开口,她便照做,至于心痛难过这类伤,藏在坚硬躯壳下,旁人看不见,也就没有兴趣多谈。
放轻松,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哪来那么多伤感故事值得悼念,她只愿快刀斩乱麻,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就去找袁医生,袁医生看到她,倒真像见了鬼,原以为这位眼下乌青的小姐是个来讨钱的瘾君子,没想到是随时会发疯会咬人的宁微澜。
“宁…………宁小姐,今天你好像并没有预约。”
她有些低烧,轻微的头痛让人不甚清醒。好像一大早喝到半醉,对人对事都没有清醒时的把握。
“袁医生,我求你帮帮忙。”
“呵呵…………”袁医生笑得像个傻瓜,用“呵呵”给自己挣三秒钟时间思考,要不要立即打电话向霍展年汇报。
宁微澜精神不济,实在不耐烦跟他啰嗦,抓着领带就往他办公室走,又跟护士说:“把袁医生今天的预约都延后一小时。”
关上门,她自觉躺到小床上,“我需要你给我做一次催眠。”
“催眠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呃,我是说,你现在精神状况身体状况都不适合…………而且,霍先生不会允许你随随便便…………”
“你到底是我的医生还是他的?”
袁医生奈地摊手,“他付我诊费。”
宁微澜一旦焦灼,就开始急功近利,“我现在开五万支票给你,买一次催眠。”
袁医生厚颜耻,还在装,“我这个人可是有医德的,我的医德底线有一米八高。”他才长一百七十公分,还不知道算没算上增高垫,难怪里自己的医德底线那么远。
她早已经下决心要死缠烂打,从包里抓出一只小军刀,比在自己手腕上,“你不答应我立刻割腕,到时候看你怎么跟霍展年交代,他是要把你从十八楼丢下去或者扔到海里喂鲨鱼我都赞成。”
“宁小姐,你这个人太坏了,怎么要死要活地逼我?”
宁微澜勾起嘴角,笑了笑,“人家逼我,我也就只好来逼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袁医生决定拖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有办法有办法,我请你吃麦当劳好不好?儿童餐有玩具送。”[
宁微澜的刀已经将手腕皮肤划破,“我数一二三。”
袁医生终于投降,“你这样即使做,做完之后搞不好也成神经病。”
“没关系,我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袁医生点头,深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