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冷笑道:“但我那三弟若是想跟我扳一扳手腕,我不建议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老僧闻言叹气道:“大道不该如此。”
太子有些疑惑。
“若是老衲没有算错,你真正的对手不是三皇子,甚至不是二皇子……”
老僧缓缓将桌上那张白麻纸竖起,太子定睛一看。
宋若雪!
前朝司礼部大监。
西北凉城内。
西北王府将京城使团安排在一座凉城中相当知名的酒楼,王府财大气粗直接给整座酒楼盘了下来供一路舟车劳顿的使团休息。
此时一间字号房中,崔绣正一脸尴尬地看着顾千户,略显手足无措,不晓得些什么才好。
要不是昨晚碰巧顾熙也在醉仙楼,他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少也要和那个西北地头蛇大干一场。
不过下少有碰巧的事,至于顾熙是否有意坐在醉仙楼中先不去,毕竟这次他还是帮了崔绣一把,况且令牌也是从他那里借的,于情于理,崔绣都欠他一次人情。
“好了,算我欠你一次人情,”崔绣无奈道。
千户脸上满是不屑,嘴上却道:“我可不敢让主事大人欠人情,”完摆摆手就要告辞。
“哎,我这里刚好还藏了一坛京里头云歌坊特制的御酒……可惜了……”
“你子!”千户笑骂着锤了一拳崔绣胸口,道,“还不快拿出来!”
一顿消愁之后,崔绣脸颊微微有些红润道:“这次竟然失手栽在一个老娘们手上,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千户也有些醉态,笑道:“无妨,咱们一醉解千愁!来,干一杯!”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
千户喝得烂醉,随意倒在地上。
崔绣虽然双颊绯红,但神志清醒,把千户放在床上。
当他欲收手转身离开时,千户突然对着他耳朵轻轻了些什么,酒气四溢。
崔绣当即色变。
“孙仲死了!”还没来得及亮,京城使团居住的客栈里就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崔绣刚刚穿戴完一套吏部主事的从七品蓝色溪鸟官服,缓缓戴上官帽。
一旁千户早已穿好,倒了杯水,没好气道:“你倒是快点,墨迹啥呢,知道是谁来了吗?”
崔绣悠悠道:“谁啊?”
“金吾卫副将叶辞。”
“噢,我知道他,”崔绣终于戴好官帽,笑道:“一个副将而已,用得着千户大人如此费心?”
千户差点没被他噎死:“你一个从七品主事还敢看不起人家金吾卫副将?我可告诉你……”
“好了好了,”崔绣忙堵住千户的嘴,要是由着他这老妈子性子下去耳朵又得听出茧来了,“走了。”
千户却没有动,道:“此人不可觑,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崔绣摆了摆手,率先走出门去。
客栈一楼大堂内。
那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忙在招呼店里伙计一定一定要招待好几位官老爷,汗都给使唤出来了。
叶辞今穿了一身金吾卫白鱼服,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西北曲,独自饮着。
本来他是不打算穿官服来此,这种私下见面穿一身便服即可,可是一想到这座酒楼里还有一位朝廷的正三品司礼部监印,要是不穿官服给人误解成了不尊上级吃人嘴短可就不好了。
老板是个眼尖儿的,终于瞧见崔绣一行人悠悠从楼上下来,心底长舒一口气。
崔绣向正在饮的叶辞行了个礼,道:“朝中吏部主事崔绣见过叶将军。”
千户站在旁边也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毕竟锦衣卫和金吾卫向来不对付,双方没有大打出手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叶辞点点头,道:“二位请坐,监印大人呢?”
“他这几日房门都没出,大人还是别扰他清净了。”崔绣淡淡道。
叶辞闻言有些惊讶,这个吏部主事竟敢直呼那位司礼部监印为“他”。
他笑道:“此次我虽然是为了公事而来,却是私下约见的大家,如此我们还是称呼各自姓氏加上官名即可,也不显得生分。”
崔绣微微点头。
叶辞不着痕迹打量崔绣几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的略显冷漠的主事才是这一行人中的领头人。
崔绣亦是在观察叶辞,此人眉眼虽然温和,但他隐隐在其眼神中找到了一丝隐藏得很好的戾气,这种气息他很熟悉,是那种不仅手上沾过人命而且数量绝对不少,不愧是跟随西北王打过江山的人。
叶辞先喝了一口曲,开口道:“崔主事,知道孙仲节度使吗?”
崔绣疑惑道:“他不是已经被朝廷撤职了吗?”
叶辞突然死死盯着崔绣一对丹凤眸子。
崔绣淡淡一笑:“叶将军这是何意?”
叶辞没有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异动,这才缓缓开口道:“孙大人于昨日被府上下人发现身死,死时已是虫蝇聚集。”
崔绣有些惊讶道:“孙大人死了?”
叶辞深深看了他一眼,肯定道:“他的确是死了。”
崔绣叹了口气道:“可惜孙大人一生拮据,当官始终为民着想,为国谋强,可惜呐。”
“可惜什么?”
突然一个十分干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像是充满了戏谑。
崔绣只听其声,便可以断定其必是一位英气十足的姑娘。
果不其然,酒楼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位女子,一位身着红衣白底,手中拿着一柄罗缨扇子,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