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湛见他动摇了,继续在一旁说道:“老将军再好好想一想,大帅此次回京,必是凶多吉少,多少权贵都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现在,唯一能保他的,就只有我们手头上的新军了,只要新军尚在,朝廷忌惮大帅在军中的威信,必不敢迫害,若是新军送给了别人,大帅的性命堪忧啊。
大帅对你我都有知遇之恩,又是百年一见的大才,大清未来究竟如何,就看大帅一人了。老将军手头上握着的这枚帅印,不仅关乎全军两万余人的命运,更是关系到四万万中国人的命运。作何抉择,还望老将军慎重。”
正说着,那两个抢夺帅印的大臣已经站起了身,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
荣禄就冲着冯子材大喊:“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什么!还不快把帅印给本官呈上来,要是耽误了军务,皇太后不会放过你们!”
志锐:“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要是不把帅印给我,就是抗旨不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冯子材看着咄咄逼人的两人,长叹了一口气,将那枚帅印交到了慕容湛手上。
慕容湛接过帅印,从容不迫地说:“二位大人,一位带着皇上的圣旨,一位带着皇太后的懿旨,我们无论是遵从了哪一个人,我们都会犯下抗旨不遵的大罪,另一位大人,也会犯下疏忽职守的罪行。
我看不如这样吧,新军,就由两位大人分别监管,一方管人,一方管枪炮等武器,这样,我等也不能承担这抗旨不遵的罪名,两位大人也能交差,我们谁都不为难谁?如何?”
志锐甩甩袖子,抢着说,“好!那我管人!”
慕容湛:“荣中堂,您来管枪炮如何?”
还没等荣禄回答,志锐就抢先走出了大帐,对着外面大喊道:“传本统领命令!全体将士校场集合!”
荣禄见状,也跟着冲了出去,大喊道:“传本官令!查封军火库!收缴所有将士枪炮!谁敢不从,我就斩了谁!没了武器我看你还怎么调兵!还有铠甲!铠甲也都给我卸了!
从现在开始,新军的任何人都不得踏出这营地半步,违者,当叛乱处置,就地枪决!”
荣禄又掉过头来,冲着账内的将军吼道:“还有你们!你们的身上的武器铠甲也都给爷卸了!不要耍什么花样!”
两人走之后,老三愤怒地拍碎了桌子,“两个鸟人,将这新军搞得乌烟瘴气的!”
刘永福严厉地喊道:“你这混账!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你还不消停吗!闭上你的嘴!罚你监禁,回你的帐中去,没我的许可不准出来!”
老三:“监禁就监禁!我也不用看着这两个鸟人!眼不见心不烦!”
有几个将领气不过,脱掉身上的铠甲,摔在地上,愤怒地喊着:“耻辱!这是军人的耻辱!”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冯子材跟慕容湛身上。
冯子材对着慕容湛:“如此一来,新军想要奔赴前线,已经不可能了……白羽,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
慕容湛:“先稳住局面,两边都不要得罪。我派几个人去京里探探消息,先看看大帅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再做下一步定夺。”
冯子材:“就依你的办!”
载洸回到王府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看着窗外的风景悠闲地喝起茶来。
盛万颐一脸不安地闯进了房门,看着不远处悠哉悠哉品茶,露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主子……你还有心情在那里品茶呢。”
“不就是被收回了兵权吗?没兵权也好,我现在觉得一身轻松,连这茶的味道,品起来都觉得香醇了许多。”
载洸抬起头来,望着一脸不安的盛万颐,“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事?”
“皇太后那边,刚刚下了一道懿旨……”
“懿旨?给我的?”
“不是……”
载洸眉头一皱,“那是给谁的?”
“是……给真真姑娘的……”
此时,暖香楼里,老板娘正在催赶着客人,“这位爷,实在是对不住了,今天暖香楼不接待客人了。”
“怎么回事啊……我又不是不给钱,这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干了呢!”
“今天不方便,你改天再来吧……”
她正要关门,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挡住了,“我们今天不营业了!”她抬头一看,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贝勒爷……怎么是你。”
载洸推开她的身子,走了进去,她又绕到了载洸面前,“贝勒爷……真真姑娘歇下了,您改日再来吧……”
“那我就去她房间里等着她。”
“您这样子,让民女很难做呀……”
“有什么难做的?出了事,本贝勒替你担着。”
她伸过手去拦住了他,“贝勒爷……这回,您还真担不了,这可是皇太后赐的婚,我们家真真已经许配给庆亲王的长子载振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九。今后,您可不能再想今后那样随意进真真的房间了。”
“放心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罪名也只会落到我的头上,绝对不会连累你们。”说完,他边快步地踏上了楼梯。
推开房门,只见房间一片昏暗,而房间里的主人还忽隐忽现地坐在床头,载洸走了进去,才看清她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又走到窗边,打开窗,炙热的光渐渐爬上了他的眼睛,“不是叫你多开窗吗?怎么又把自己的房间整得跟个密室似的?还真怕别人来把你抢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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