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前线战局,你应该都清楚了吧?狼来了,你现在可是大清国最后一堵墙了,本宫前阵子不忍你上前线,就是为了让你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现在,也到了你这把利刃出鞘的时候了,你有没有信心,将倭寇赶出我大清的领土?
载洸不紧不慢地答道:日军此次来势汹汹,士气高振,势如破竹,无论是在兵员战斗素质上,还是在将帅的指挥能力上,亦或是武器装备的质量上,日军都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短期内,我军恐难以退敌。
一听这话,众人皆哗然。
光绪则露出了失望与惊恐的表情:难道连你也没有与敌之策吗?
载洸:自我与日寇开战以来,敌人虽呈现出秋风扫落叶之势,然并非是敌军不可战胜,而是因为前线军队建制落后,指挥不当,士气低落,士兵将帅皆毫无斗志,才会造成今天一溃千里的局面。
现如今,我军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急需一场胜战来鼓舞人心,而臣在审度我军形势之后,得出一结论。现今残局,唯有两样东西可破。
光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载洸自信满满地说:一个是新军,另一个就是臣,载洸。
看他那一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模样,而自己在面对这样的危机时,则是手足无措,一筹莫展,这落差让光绪内心五味杂陈。
慈禧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你既然有如此雄心,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与敌之策?
载洸铿锵有力地说:日军虽然看上去锐不可当,但实际上,也存在着许多隐患。其一,日军此战跋山涉水,远离本土,后勤不济,只要我军想办法阻断其水陆两路的补给线,则日军无力再扩大战果。
其二,日本的地理环境为海岛,与中国大陆的自然环境有着巨大的差异,长途作战,必将会导致水土不服等问题,这样一来也会大大削弱日军的战斗力。
其三,日军此战,是倾全国之力在与我国对赌。日本虽然在经历了明治维新之后,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然体量毕竟远不如中国,据臣所知,日本军费不足,现在已经在靠募集捐款、出售国债才能勉强维持战争的进程。
综合以上三点,臣以为,只要我们再拖上个一年半载,日本定无力为继,主动退兵。臣主动请缨,愿意率领中央新军亲临一线指挥作战,不成,当以死报国!
慈禧心满意足地说:既然你有这样的信心,本宫就放心了,你们其他人,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几位当权的大臣开始躁动不安了。
奕劻:皇太后,这孩子能把局势剖析得如此透彻,并献出了御敌之策,已经足够了。臣想,这打战,既需要有在前面浴血奋战的将士,也需要有在后方指挥军队的将帅才行,载洸既有将帅之才,那就更不应该让他上前线冒险了。
依臣看来,让其他将领率领新军上前线,载洸就留在京城指挥作战的好,这样也能及时向朝廷汇报战争的形势。毕竟战场上,炮弹不长眼,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大大打击了士气。
载洸冷笑一声,身为一军之帅,若不能亲临战线,与将士同甘共苦,将士就没有斗志,没有雄心,这样的军队,就打不了胜战。何况,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一旦远离了一线,后方指挥的效率也会大打折扣。
至于危险,打战哪有不危险的,如今,国家已到了危难之际,又怎可计较个人生死。我死了,自有后人接任。这一战,我一定要拼死一战!打不赢,中国五十年都翻不了身!将来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载洸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竖直了身体。
翁同龢:皇上,皇太后,我中华两千年来,素来是以孝治国,正所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足以当大事。
如今,醇亲王刚刚去世,按照朝廷律例,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即便是武将,也应当守孝百日,方符合礼制。这时候让贝勒亲临战场,实为不妥。
志锐:翁中堂所奏,言之有理。朝廷素有丁忧之制,这点,礼部一向严抓严惩,若是打破了这层礼制,怕是日后,孝道不存。臣想,贝勒此时,还应当恪守孝道,为已故醇亲王守孝,不适宜上前线,前线统帅,还是更换一人为妙。
荣禄: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也。恪守孝道,这是为人子应尽的本分。不顾礼法,不遵孝道,主动请求弃孝离家,已经是亵渎了礼法。依臣看,庆亲王刚刚提的主意,还是比较合时宜的。
眼下,拱卫京师方是第一要务,贝勒应当坐镇京师指挥前线,将命令下达给前方各部的将帅官吏即可。这样子,又尽了孝道,又能指挥作战,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鸿章则站出来说了不同的见解:臣并不这样认为,官员丁忧,虽是朝廷的祖制,但是特殊的时期,应当特殊看待,眼下,国家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任何礼制道义,都敌不过国家的安危存亡,这才是大是大非。
何况,危急之际破例不行丁忧之制,并不是没有先例。咸丰二年,曾文正公得母讣闻,回籍奔丧,在为母守制期间,恰逢太平天国起事,朝廷特旨允许其中断守制,以在籍侍郎的身份编练湘军。
尔后,咸丰二十七年,其父又病逝了。曾文正公回到老家办理父亲的丧事。曾文正公向朝廷请旨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