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岩望着作满标注的地图,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敌军已经突破了苏家屯,行进到大连以南五里处了,这行军速度,有点出乎意料。
田村怡与造:他们在突击前,朝我军阵地发射了大量火炮,把库存全打光了,才发起冲锋的,因此,预先设好的前沿防线,才会那么容易被捅破。
再加上雨雾天气,敌军又是选择了山脚处行军,那里能见度更低,侦查部队始终无法掌握敌军的准确动向、以及战力部署,所以才会让敌人在前期打得这么顺畅。
但是,随着我军部队的收拢、以及雾气的退散,敌军的行军速度必将得到我军的压制。我军始终牢牢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战局继续发展下去,优势将会慢慢地向我军倾斜,到最后,敌军这对犄角就会像撞上一堵墙一样,动弹不得。
大山岩:载洸这是选了一条死路啊
田村怡与造:横竖都是一死,他只是选择了个别样的死法。他们想要突破我军的层层防线,安然无恙地从旅顺突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大山岩的眼睛在地图上不断地探寻着,反复揣摩,但是总感觉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版块,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皱,敌军的龙骑军在什么地方?
载洸十年的心血可全倾注在这支部队上了,从四亿人中精挑细选,才整合出了这么一支精英部队。他们是帝国的心腹大患,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我们要在此地彻底断绝这支部队的番号!
田村怡与造:现在还不清楚,从前线传回来的情报来看,目前还没有发现龙骑军的踪迹。
参谋a:会不会是他们换了旗号,故意迷惑我们的?
田村怡与造:有可能,但是从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战争情报分析来看,还没有哪支部队的作战能力,能企及龙骑军的标准。
大山岩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了,他的手指不断在地图上游离着,一言不发地盯着每个角落看,像是要从地图里面抠出一支龙骑军出来。他嘴里不断呢喃道:龙骑军龙骑军到底在哪里
田村怡与造:按照载洸的战术风格来看,以往他都会将决定性的任务安排给龙骑军,不到关键时刻,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动用这支部队的。
所以我想,载洸这一次,是想在前锋部队乏力、或者逃生之路被我军堵死的时候,再动用这一支部队去拼杀。
但是司令阁下放心,现在敌军的行军速度已经渐渐迟缓了,只要我们的炮兵营能够抢先移动到敌军前方的黄山阵地上,居高临下施展炮击,在这样密集的防线、猛烈的炮火面前,即便是龙骑军出动了,也只能是灰飞烟灭。
田村怡与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还是不足以让大山岩心安跟信服。真正了解敌人的,也只要敌人自己而已。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假如你是载洸,面对这样的局面,你该做出怎样的战术部署,才能保证他的人尽可能地安全撤退?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陷入冥思苦想当中,他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一条死路,并不是单纯为自己打气,是连作为防守方的他们,在对己方的防线有了全盘了解之后,都找不出一点可能存在的漏洞。
换句话说,即便载洸能够对日军的动向了如指掌,他也不可能突破日军设下的紧密防线。这般的难度,就好像是要在一天的时间内,于万丈深渊面前,搭建出一条逃生的天梯出来一般。
众人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参谋a:除非他们每个人都插上了翅膀,否则是绝不可能从我们的包围圈当中逃出去的。
参谋b:没错,四面八方的路都被我们给堵死了,要么上天,要么入地,要么下海,否则,他们绝对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圈!
参谋c:载洸再怎么神机妙算,他始终是个凡人吧?面对如此恶劣的局面,他还能怎么破局?难不成他还有三头六臂?他本想坚定己方的优势跟信心,却情不自禁地将这句话说成了疑问句的语气。
田村怡与造:可是连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载洸难道会不知道?可他为什么还敢这么做?难道真的是飞蛾扑火不成?
他这个疑问,将众人心中的疑惑跟焦虑一下子给揪了出来,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纷纷将目光转向大山岩,企图从他身上找到些许安慰与踏实。
但是从大山岩愁眉紧锁的表情来看,他的内心并不比那些忧心如焚的军官要好过。他紧紧地盯着地图看,呼吸越来越急促,豆大的汗珠从从他的额头滚落到下巴,滴到了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背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地图说:想逃?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在半岛上布下了天罗地网,载洸纵有三头六臂,他也是擦翅难逃!他收起了狂笑之后,还扫视了一下众人,又确认了一遍,你们说是吧?
几位年轻的参谋恍恍惚惚间点了点头,呢喃道:没错他不可能做到。
大山岩大手一挥,没错!错不了!他绝对逃不掉!他能有什么法子?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猎物,他自个都跑到我们的陷阱里面去了,我们还拿着十几万杆猎枪、几百门火炮对准了他!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从咱们的胯下溜走!说完,他又大笑了起来。
然而,参谋们脸上凝固的神情让他突然意识到,他这般自吹自擂的行为,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为了掩饰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