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将领一脸无奈地说:冤枉啊大帅不是将领不去救,而是慕容将军刚刚下了死命令,所有部队必须要快速前进吗,撤离出敌人的包围圈中,即便是友军遇袭了,也不能回头,只管往前走。现在日寇的大部队已经追上来了,后线我们去多少人都于事无补。
一旦有部队开始回援了,还会拖慢整支部队的整体行军速度。何况,我们现在还要负责这一批百姓撤退呢,要是我们调头回去了,要是遇到敌人的骑兵来袭,这一批百姓也难逃一死
载洸这才收回刀,你可知道后方遇袭的是哪个编队?
好像是第七编队
载洸突然脸色大变,因为小绿就是在那个编队里面。
而此刻,载洸的护卫队也急匆匆地赶来,大帅!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跟随大部队快速撤离吧!
载洸大声吼道:不行!现在能赶去增援的部队只有我的亲卫护卫队了!我们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冠侯::大帅你先撤!我们去增援!
而载洸已经将他的步枪举到头顶上了,他对着前方大喊道:同胞遇难,我们岂能弃之不顾!随我杀回去!说完,他便奋不顾身地往前冲了。
剩下的那几百名亲卫也二话不说,随即开始给步枪拉栓,几百人骑着马,逆着人群逃亡的方向拼命往回冲。
沿途的军民本是一脸惶恐不安的神情,都在迫不及待地往前方的生路奔去,但是见到这样一群无畏的逆行者,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驻足了片刻,仰望着他们,为他们送上最真挚的景仰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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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张急促的奔袭过程中,夜色已经悄悄敞开帷幕了。在月色的笼罩下,弥漫在战场上的硝烟还清晰可见。远处的景象就在这样一篇硝烟与月光的交织中若隐若现。
未见其境,先闻其声,一阵阵凄惨而绝望的惨叫声在夜色中回荡着。透过这一阵阵腾起的烟雾,借着这一丝微弱的宝贵的光亮,他的视线得以穿过黑暗与烟雾。
他还在马上疾驰飞奔着,手便脱离了缰绳,举起步枪至于鼻梁下,用娴熟的手势快速地固定住步枪的位置,犀利的眼睛如猎鹰一般锁定了猎物。
砰得一声响,那颗满载着希望与愤怒的子弹便开始出膛,划破黑暗,往前方的目标物呼啸而去。
穷凶极恶的日本士兵因为战场失利,便将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到了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身上,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大肆屠戮。人性罪恶在这片黑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比黑暗更黑暗的,便是人心中的恶。
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尸体,一名母亲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一名凶神恶煞的日本士兵高举这手中的屠刀,正欲向他们母子二人砍去,正当他的刀刃快要落到那位母亲的头顶上时,一颗子弹呼啸而来,穿过他的喉咙,终结了他延续罪恶的一生。
那名母亲见到了前来的载洸一行人,也认不清他是谁,只知道他们是自己人,便像是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一般,抱着怀中的婴儿扑到了载洸的马腿上,让载洸不勒紧缰绳急停了下来,而身后的亲卫队则继续冲上前去与剩余的日军搏斗。
那名母亲惊恐地喊着:将军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母子俩吧
冠侯则在一边焦急地说道:我们的马跑了一天了,已经十分疲惫,现在如果再搭上一个大人的话,恐怕跑到半路马就跑不动了。
那名母亲听完,也没有再纠缠,只是将怀中啼哭的婴儿双手奉上,求将军带民女的孩子离开!我求您了!说完,她的额头已经磕在了血地上。
载洸一把接过婴儿,又将婴儿递给了一旁的士兵,然后大声吼道:救孩子!每匹马都带上一个孩子!快!
载洸说完之后,继续朝前方冲去,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一边与日寇拼杀,一边大喊着他心心念念的名字,小绿!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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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方的敌人规模浩大,自知不敌,但是护卫编队还是奋战不懈,此刻,一小股部队还紧紧地围成一个半圆作为屏障,一边阻击一边掩护民众撤退,子弹都打光了,就绑上炸药,冲上前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而后续的部队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寇,则会高举刺刀,分批次一列一列地朝前冲锋,为后续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然而,护卫民众的队伍很快就要拼光了,如果他们全部牺牲了的话,那身后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就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青壮的男人也自发的加入护卫的队伍当中,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身边的家人,只为给她们拼出一个生存的希望来。
在仓皇撤退的人群中,小绿被人群夹带着朝前奔跑着。原本运输他们的马车,马匹被日军给射杀了。这群仅存的孩子也只能跟着大人一起下地奔跑。由于天太黑,也因为奔波了一天,小小的身子实在扛不住,一个不经意间就摔倒在地了,磕破了脚,疼痛与疲惫让她一时间无法站起身来。
身后的一名妇女见了,便俯下身子将她夹到了腋下,而她的背上还绑着一个婴儿,就这样奔跑了好一会儿,那个妇女的体能也承受到极限了,原本就已经酸软到失去知觉的脚踝突然间扭了一下,她痛苦地倒在地上,但是她还来不及发出哀嚎,就立马将身上的两个孩子都递给了随行的两个妇人,她们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来不及说,便抱起这两个孩子,继续往那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