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志超听陈远乔说不想走,有点急了,便说:“老板,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你不走不行了,我给你讲两点,你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了:第一,因为有曾强的口供,还可能有其他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佐证,所以,在抓不到我的情况下,公安局一定会來传唤你,甚至传唤琪琪,你也知道:公安局的审讯手段是很多的,有时还会搞刑讯逼供,你已经五十多岁,万一被他们打了,或者是顶不住酷刑招供了,你就会成为这个案子的主犯,到了那时候,你的工程还有什么意义,赚再多的钱还有什么用,
“第二,据我分析,指使、唆怂曾强去市公安局自首的幕后人,应该是李博堂、李智父子,而且,他们的目标,还不一定仅仅是搞翻我,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就是冲着叶鸣兄弟去的,叶鸣兄弟原來与琪琪谈过爱,而且,琪琪在新冷拿到一块地,也是叶鸣兄弟帮忙牵线搭桥才成功的,万一李博堂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很可能会指使检察机关的人來抓琪琪,以便从她口中挖出叶鸣兄弟行贿受贿的证据,所以,琪琪现在也是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之中,
“因此,我的建议是:至少您和琪琪得赶快出国避避风头,千万不能被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找到,你们只要出了国,公安局、检察院无法传唤你们,又沒有过硬的证据证明你们犯了罪,无法对你们进行通缉,这样的话,这件事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等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叶鸣兄弟就会想办法将李博堂父子送进牢房,甚至还可能会把李博堂背后那些靠山和保护伞也连根拔掉、一并铲除,到时候,您和琪琪就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
“至于您在省城的生意,您可以托付给您信得过的老部下,请他们给您打理,您在国外遥控指挥就行了,您还可以嘱咐一下佘副市长,请他为您的家业和生意多操点心,我相信,有他这个副市长坐镇在省城,您的手下应该不敢胡作非为,或是侵吞您的资产。”
陈远乔仔细听完他的分析,在那边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跟琪琪说一下,争取在近两天之内离开天江去澳大利亚,你稍等一下,我有决定了就立即打电话告诉你。”
大概半个小时后,龚志超就接到了陈远乔打过來的电话,很焦急地告诉他:琪琪根本就不想出国,说如果自己出国了,叶鸣很快就会将她忘记,那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因此,她过两天就想去新冷,就是每天去见叶鸣一面也是好的,否则,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说到这里,陈远乔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小龚,你猜琪琪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吗,她说:她死也要死在新冷,要死在叶鸣的身边,最好是死在他的怀里,什么坐牢、杀头,她都不怕,就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叶鸣的面,因此,她是绝对不会出国的,除非叶鸣能够陪她一起出去。”
龚志超知道陈梦琪对叶鸣很痴情,但沒料到她会痴到如此程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很久才说:“老板,现在看來,只有一个办法:让叶鸣兄弟亲自去劝劝琪琪,听陶局长说:叶鸣兄弟这两天正在省城,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请他与琪琪谈一谈,劝她出国避一避,我估计,只要叶鸣兄弟出面,安慰安慰琪琪,说不定她就会想得开了。”
陈远乔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或许还能奏一点效,便让他立即打电话给叶鸣,
在拨通叶鸣的电话后,龚志超首先便毫不隐瞒地将八年前的那桩谋杀案子讲给了他听,然后告诉他:在李博堂父子的操纵下,曾强今天早晨已经到市公安局自首,检举揭发了自己的很多过去的事情,其中最要命的就是9.18大案,因为这桩案子还牵连到了陈远乔和陈梦琪,所以,他们父女俩必须立即离开天江省,去国外避祸,但是,琪琪却无法舍弃你,还想來新冷找你,所以,请你去做做琪琪的思想工作,劝她立即跟随她父亲尽快出国,
叶鸣早就隐隐猜到李博堂在布一个很大的局,就像蜘蛛织网一样,正在不停地吐丝、不停地包围缠绕网里面的猎物,而自己和龚志超,甚至包括陶永、梁堂华、陈桂天等人,很可能都成为了他结网猎杀的目标,而且,这张网现在已经开始成形,并开始逐步往中心收缩缠紧,随时准备对网里面的猎物展开致命的一击……
现在看來,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沒错:李博堂的蛛网已经结成,现在开始试试探探地向网中的猎物展开攻击了:从向上级写举报信检举揭发自己与陈怡的事情,到怂恿曾强向公安局自首揭发龚志超的罪行,无一不表明李博堂已经开始露出了獠牙、伸出了毒刺,准备开始捕杀他心目中的“猎物”了,
通过龚志超刚刚的叙述,叶鸣也知道:陈远乔和陈梦琪,肯定牵涉到了龚志超的很多案子之中,如果他们被公安机关传唤或是抓捕,估计很难逃脱牢狱之灾,而陈远乔,甚至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他便对龚志超说:“超哥,我现在就在省城,等下就去找琪琪谈一谈。”
他本來还想说几句祝福和安慰龚志超的话的,但想一想自己的身份,还是觉得不宜说这些话,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祝他平安无事,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心情大好的陈怡,正在卧室里一边给小宝宝织毛衣,一边和她的“妈妈”黎静雅说说笑笑,两个人亲热的就像亲生母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