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把梁师成打得半死,把王黼打得全死,怀揣着两万贯银票巨款,李宗瑞终于不当“天使”当儿子了,被左安世恭恭敬敬送回了李家。
刚过照壁,就见到老子李纲,正送吴敏大学士出门,便只得站住,对李纲和吴敏施礼。
“儿子拜见父亲,侄儿拜见吴世叔。”
李纲没有说话,本来笑容可掬的脸,忽然就阴了,眼睛瞧着小儿子,发出幽幽的寒光。
吴敏笑得很开心,走过来拍拍李宗瑞的肩旁,若有所思地看看李纲,忽然噗嗤一笑,对李宗瑞挤挤眼睛笑道:“你很好!前面表现得好,现在看着也好,一会儿好不好,那你得问你爹。走了,以后有时间,到叔叔家做客。”
“世叔,你老啥意思?”
“好自为之吧。”吴敏笑着拍拍李宗瑞,大步流星往外走。
“书房等我!”李纲看都没看儿子,撂下一句话就急着送客。
有危机,有风险,敏感的李宗瑞,如同受了惊的猫,急忙往里面去找老娘。
吴敏刚出门,就见到左安世领着几个手下又返回来了,便笑道:“左安世啊,不回内侍省,你怎么跑李家来了?”
见是吴大学士,左安世连忙施礼,然后笑道:“末将送天使,啊不,送李公子回家,结果还没走远,发现李公子的东西忘拿了,这不就急忙忙给送来了。”
吴敏坏笑道:“什么东西,让我们瞧瞧。哦,对了,这位是李少卿,你家天使的父亲,你说我们能不能看?”
左安世连忙给李纲施礼。
虽然李纲面色阴沉不理他,可怕极了爱极了李宗瑞,所以左安世也没什么不满,开口笑道:“看,当然能看,有什么不能看的。哎,你们几个慢点,小心别把公子最喜欢的物件儿给弄坏了,到时候打不死你们。”
几个侍卫一齐应声,果然小心翼翼地从货车上,抬下一个高高的东西,还被布匹仔细包裹保护着。
李纲胡须一动,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左安世笑着摆摆手,侍卫掀开布匹,露出一尊五尺高血红的珊瑚树,在晚阳的照耀下,正晶莹透亮闪闪发光。
吴敏吸溜了一口气,目瞪口呆道:“这可是王相的珍爱啊,他过寿的时候见过,怎么让你们拿到李家了。”
左安世不屑笑道:“再爱也得给!要不是李公子人格高尚两袖清风,连家都给他搬空了,一个珊瑚而已,算个球!就这,还是咱公子大度,否则,怎么会才割这么点肉?”
吴敏瞧瞧李纲,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不怀好意,故意问左安世:“你们割了多少肉啊?”
左安世遗憾地摇摇头,对吴敏抱怨道:“才十七万贯,孝敬天子十万,满京城禁军还要分三万,我们能留下几个子,就是个辛苦费啊。哎,公子不愧是李大人之子,视王黼的万千家财如无物,除了这破珊瑚,连孝敬带打点的,和俺们这些杀才一样才拿了两万贯,俺御营将士佩服啊。李公子,他是这个!”
一个茫然不知自己嘴贱的大拇指,就牛哄哄得竖在李纲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