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母女,也都是为蔡允所迫,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没完没了了?”
“谁没完没了了,我不是没银子么!”
“没银子?蔡家可刚刚给了你十万贯!”
“哎,别提了,让我爹黑吃黑,又为朝廷做贡献了。”
“那你还来矾楼?”
“别冤枉我,你东哥非要来的。”
“啊?那你不会拒绝,哦不,你不会少点点儿?”
“少爷我没点啊,是赵元奴自己主动往上送的?”
“那你还吃?”
“你东哥吃得第一口,皇孙殿下吃得第二口,你李太守吃得第三口,你这俩姐吃得第四第五口,哎哎,你现在又喝了一口…”
“噗…”李眉一口酒喷出,“那,那也不能让赵妈妈填这个坑吧?”
“要不你来。”
“我没钱!”
“那让东哥。”
“呸!少阳先生一向清贫,他…”
“那你找皇孙殿下试试?”
“又不是我请来的!”
“那你那么多屁话,反正都没钱,只好便宜赵元奴了,谁让她给少爷栽赃。”
“蔡家不是赔你了吗?”
“让我爹黑吃黑了。”
“那你还来矾楼?”
“后面的词太熟,咱还有必要再来一次么?”
“你!你无赖,你无耻…”
“哎哎,东哥看你呢,他估计非常好奇,你这副嘴脸怎么混上四大美人的…哎呦,你掐我,你…”
“少阳先生,我们姐弟胡闹,让先生笑话了,太守再敬您一杯…”
“姐弟?咱什么时候…”
“兄弟,你也陪一杯吧!”李眉一杯子酒,就灌李宗瑞嘴里了。
陈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李宗瑞肃然道:“贤弟,为兄一向敬仰令尊才气风骨,今日强要与贤弟饮酒,实是有一些肺腑之言,不知道为兄当讲不当讲?”
“废话,都不知道当不当讲,那你还说个屁?”李宗瑞心里腹诽,脸上却带着虚伪的面具笑道:“东哥,但讲无妨。”
闻听“东哥”的称呼,陈东脸色一垮,勉强笑道:“贤弟,还是称呼为兄为少阳吧。”
李宗瑞偷偷撇嘴,古人就是矫情,一个称呼也弄这么复杂,又是字又是号的,哪里有“东哥”亲切啊。
“少阳兄,请赐教!”李宗瑞虚伪的从善如流。
“贤弟初入京师,三言罢王黼,两语退梁师成,前些日子,更是一夜矾楼风雨,便吹得蔡京飘摇凄苦。贤弟年少英才,为国锄奸,实在是让为兄一介腐儒,佩服不已啊!”
“欲挫先扬,少爷两世为人听得懂,你还是直接说但是吧。”李宗瑞在心里腹诽。
“但是呢?”李眉插刀。
陈东一愣,点点头笑道:“但是,贤弟之行固然可嘉,贤弟之手段,是不是可以商榷一二呢?”
“还请少阳兄直说。”这个东哥,就是后世老教授的逼格,你不让他说痛快了,他就和你没完。李宗瑞教训颇深,所以配合得相当有眼色。
“天生宣和皇帝,万寿无疆。贤弟,你这青词,是不是太过恶心了?”陈东果然是老教授,啊不,老教授果然神似陈东,客气话没有两句,便露出低情商不识时务的本性。
“不是恶心,是不要脸,还是相当不要脸那种!”李眉明显要和陈东穿一条裤子。
“噗嗤…”袁三姑和聂清词都没忍住。
“嘻嘻,太守姐姐说得有趣。”小花痴赵谌,见色忘义,毫无义气。
“咳咳…”这是好死不死,想笑不敢笑的左安世。
李宗瑞鼻子都气歪了,他娘的少爷前面堵枪眼,你们吃个现成的,还他妈的那么废话,真他姥姥的牛掰,倒是自己上啊。
也不理众人的反应,李宗瑞鼻子哼了哼,朝陈东拱手问道:“少阳兄就不用说了,在国子监蹉跎了十余年,想来这颗忠君报国的心都快凉了。却不知少阳兄,如何看待家父?”
陈东一拍桌子:“清正刚直,忧国忧民,宰相之才,国之栋梁,乃国宋君子也!”
李宗瑞点点头,笑道:“可这国宋君子,当年一本便被罢去言官御史,当年二本便丢了从五品太常寺少卿,在南剑州沙县,监税整整七年!”
“令尊定然不悔!”
“家父当然不悔,可是蔡京、梁师成、童贯、王黼、李彦、朱勔,也一定不悔。家父这不悔,倒是保住了清正刚直,却不知与国何用呼?”
“啊?”众人,包括陈东,一是被李宗瑞语义触动,二是被李宗瑞敢贬低自己父亲而震惊。
他们那里知道,李宗瑞一不懂纲常礼法,二没有与父亲相处经验,三就是对老子屡次收缴自己的钱财有怨气。
“家父,还有朝中那些忠直的世叔世伯们,也包括少阳兄你,一个个前仆后继,一本不行就再来一本,可除了一个个被罢官贬嫡,少阳兄你也在国子监蹉跎无用,又改变了什么国事,又振兴了几许民生?”
“哼,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自保,阿谀拍马,误打误撞所致?”李眉瞧不得李宗瑞得意,更看不得偶像陈东被问得无言,便直接揭李宗瑞的老脸。
“太守素常自诩,巾帼不让须眉,又在官家身边长大,因何也不直言进谏?”李宗瑞刚刚洗刷自己,就要接近成功,不想却被李眉坏事,哪里能不气急败坏,便一棒子向李眉砸去。
“我,我,我就是说说,我是个女人,不掺乎你们男人的事儿!”李眉不能自圆其说,若是别人也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