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在咋办?
杀人?
她不是那块料。
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先调查大妈的底细吧!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催发障壁的符咒,恐怕是大妈死不了的关键!
小夏如今只坚信一点:秦行特别优待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于是,小夏先来个侧面迂回。
她去了八香街口的广场舞团,给每个阿姨发一点小礼物。
再唠个家常,绯闻八卦,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苗大妈的命,还真不好。
她是个老寡妇,刚结婚没两年丈夫就去世了。
那会儿又赶上下岗潮,她上有老下有小,弄得没活路,只得出来打锅魁摆摊。
大妈这一摆就是20多年。
想到还真让她闯出点门道来,去年还在市区买了新房!
如今大妈的日子好了,每天下午抽空跳一小时广场舞,晚上只打300个锅魁,饥饿营销,多一个都不卖!
难怪人家走路带风,锅魁女王那是真的牛叉!
但是关于大妈的钱,还有另一种传言:
苗大妈的丈夫当年是个连长,结果打仗牺牲了,部队给发了好多年的抚恤金!
苗大妈富了没错,可那是老公换命的钱!
小夏好歹跟秦行学了些日子,她有种直觉:大妈的符咒,肯定跟丈夫的死有关!
那位连长牺牲以后,鬼魂去哪儿了呢?
会不会缠着大妈,弄出了心魔啥的?
所以,小夏还是要去大妈家,实地追查一下。
她手头还有几只忘川河蚌,可以帮她追查大妈的过往。
不过那个连长的鬼魂,该怎么找呢?
小夏正寻思着,忽然窗口一团粉紫,抓住了她的眼球,那是秦行从幽都带来的芫花。
大叔说过,芫花生于人间和阴间的交界之地,可以沟通阴阳,麻痹恶鬼,所以家里常年摆放。
既然小夏要去找鬼魂,芫花就能派上用场!
若不幸遇上恶鬼,芫花对自己也是一层保护。
小夏准备妥当,便去了大妈家。
中午胖爷醉酒,大妈很是过意不去,后来又跟小夏一起把胖爷拖回家,两人倒是混熟了。
大妈见小夏带花来拜访,赶紧让了进去。
传言果然有误,苗大妈家其实很小,家具摆设也很老旧,绝不是暴富的人家。
小夏才进屋,便听得卧室一声吼。
大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妈饿了,得喂饭了,你先坐着吃点水果啊!”
小夏巴不得她离开,赶紧点头,找个背光的角落把花放好,又在花束背后贴了两张招魂符。
那芫花被符咒催动,无风自摇曳,屋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扰动起来,有如水纹荡漾——
这个家,果然有不寻常的东西存在,可又不成人形,显然不是鬼……
竟怎么回事?
这时,小夏又听见里屋的老奶奶问道:“是苗永吗?看妈来啦?”
苗大妈的嗓门也不小,“不是我弟!是客人!我弟半年都没来了。”
然而,老奶奶已经糊涂了,唠叨个不停,说小儿子多好多乖,是闺女没良心,不让儿子来看娘!
说到最后,老奶奶还哭了起来,“还不是你小气死抠,亲弟弟都不借钱!苗永生气了才不来看我的,你把我送去他家,我要去看儿子!”
苗大妈按捺脾气讲道理:“借钱的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他现在开店的本钱都是我给的!”
“你去他家吃不好睡不好,呆了3天又要回来,妈你别折腾了成不?”
老奶奶却不依不饶,“那你给他20万,他要做生意!”
苗大妈一口拒绝:“那20万是抚恤金,不能动!”
老奶奶勃然大怒,“我女婿死了,抚恤金就是咱的,怎么不能动?”
大妈仿佛被捅了一刀,大声争辩道:“周阳他没死!他只是失踪了!他总要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说着,钢铁一样的大妈,居然抬手抹了把眼睛。
小夏站在门口,正好看见她左手一亮,竟是个小太阳的简笔画。
这玩意儿,怎么看也不是符咒啊!
小夏于是悄悄走回来,拿出一只忘川河蚌,大口吸干。
这回,她要亲自追踪大妈的过往,瞧瞧那个太阳究竟是何来历!
……
……
苗玉凤,18岁。
那天,她抱着热乎乎的一袋锅魁,在人群中奔跑穿梭,两根麻花辫都飞了起来。
参军光荣,敲锣打鼓,鞭炮的烟气在车站弥漫。
绿皮火车呜的一声汽笛响,戴红花的绿军装就要走了。
玉凤找到周阳的车窗,已经喘得不行。
一股脑地把锅魁往他手里塞:“刚出锅的,你爱吃的那家,快尝尝!”
周阳抓着锅魁,用力咬了一大口,笑出两个酒窝。
玉凤仰头瞧着他吃,瞧着瞧着,眼眶就红了。
周阳于是对玉凤道:“手举上来,快些!”
“干……干啥?”玉凤有些扭捏,但还是伸出了胳膊。
周阳掏出一支圆珠笔,攥紧了她的手,在手心画了一个太阳,“这个是我,陪着你!”
“少臭美!我才不要你陪!”玉凤羞得脸通红,忙不迭地把手放到背后。
火车缓缓开动,玉凤跟着车跑了好远,直跑到站台的尽头,傻愣愣地站了许久。
那个小太阳闪了一下微光,融入玉凤的掌心。
之后,周阳每次探亲回家,总要开玩笑,在玉凤的手心画太阳。
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