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微微皱起眉。
“当年你来报社实习,是我带的你。我清楚记得你说过,做记者要守住初心!”
“盛显达的案子,是证据链不足的冤案。当年控告他侵犯的那个女的,邻居都说她是破鞋,她的账户还有大笔不明汇款。可见盛显达是被人做局陷害的!”
小夏却冷冷一笑:“因为受害者是破鞋,所以被侵犯就是做局?盛显达遭人陷害,所以他就是个清白的好人?”
“受害者一定得纯洁无辜才合格?这世界除了黑就是白?王简,你所谓的冤案调查,不过是他妈的一坨狗屎!”
无法想象,那个可爱的小师妹有一天居然对他爆粗口!
王简的心,仿佛被金瓜大锤抡过,那纯粹美好的憧憬,一声裂响,一路破碎,碎成了渣。
王简的胃在抽搐,异样的失望,忽然化作诡异的怒气。
他反唇相讥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那女的不勾引男人,就算盛显达发情,也找不上她的门!”
此言一出,小夏瞬间白了小脸,真是一丁点血色都没有。
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王简瞧她那模样,心伤之余莫名有些快意,傲然道:“我相信新闻和司法终将实现公正正义,已经有律师帮盛显达申请保外就医,不久他还可以重获自由——”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小夏用力扇了王简一耳光!
这记耳光真没客气,王简的半边脸都木了!
小夏的眼睛泯灭了所有光亮,眸子黑得像个无底洞。
她一把扯过王简的衣领,有多愤怒就有绝望:“别跟我吹大话!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正义造了什么样的孽!”
……
胖爷醒来时,已经深夜。
床边居然坐着秦行,面色沉郁,显然心情异常糟糕。
胖爷见自己胳膊,吊着满满一袋阴煞浓缩液,便知道是秦行用了自己的修行救他。
心头一暖,很是惭愧:“哥你咋来了,不过是个青团……”
秦行却摇头一声叹:“青团无毒。昨天杏花巷烧了6个纸人,含有魂毒的毒烟,你早就中毒了。这毒的毒引是艾草,所以你吃了青团立刻爆发。我不来,你就魂飞魄散了。”
胖爷恍然大悟,赶紧一阵干笑:“那是,我在幽都得罪人太狠了,有人谋害我也正常……”
秦行却看穿了他为谁遮掩:“整件事情太白都告诉我了。”
“下毒的目标不是你,是王简。清明节谁不吃青团应节气?这人下了魂毒,回家坐等王简吃青团毒发就好,是个很聪明的法子。只是不料你去救人,一起吸了毒烟,还首先毒发。”
胖爷拼命转移目标:“都是纪云翔那个老头扎的纸人,太害人了。”
然而,秦行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护着小夏,这件事无能的是我!我低估了人间的恶,没能保护好她。”
胖爷赶忙摇头:“你别这么说,咱找她来好好谈谈!谋杀要下刀山地狱的呀!咋能不拦着她?”
然而,秦行却道:“晚了,我来之前,她带走了王简,还取下了我给她的月白玉。现在我感应不到她,两个人都找不到了。”
胖爷哑然片刻,忽然扯住秦行:“找个女鬼试试!前儿有个女鬼叫蓝燕,拿着寒铁扣找小夏,她俩在一起的!”
秦行霍然起身:“难怪太白说小夏鬼气重!这个法子可行!”
一个阎王要找一个有名有姓的女鬼,有什么难?
一盏束魂灯,一道勾魂咒,蓝燕的魂魄便如流星一般冲入灯内。
秦行劈面一句话:“盛小夏在哪?”
蓝燕瞧着秦行匪类的打扮,居然倔强咬牙道:“凭你也想害我小夏姐?呸!我下地狱也不会让你得逞!”
胖爷赶紧解围:“哎呀误会了!这是小夏的大哥,担心她出事才找她的!”
蓝燕瞧见胖爷熟悉的熊猫脸,这才憋出一句哭腔:“她带着那个记者,去福寿街见我爷爷了,我也想拦也不住呀……”
“福寿街?”秦行登时起身,眨眼没了人影!
胖爷拎着灯,着急忙慌跟了去,边走边问:“蓝燕啊,小夏找你爷爷干啥?你爷爷跟王简有啥过节吗?”
蓝燕惴惴:“这事说来话长,挺复杂的……”
“那你简洁一点!”
话说这蓝燕,家住福寿街,打小没了亲妈,却有个标准后妈,辱骂随心,踢打随意,平日街坊们都看不过眼。
6岁那年,蓝燕生日,她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想买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却被爸妈堵在蛋糕店门口。
后妈坚称蓝燕偷了她的钱,把她按在地上,扯着头发用脚踩。
那顿打,蓝燕差点没命。
街坊邻居忍了好几年的怒气,集体爆发,整条福寿街的商户把他们围了起来,差点没撕了两口子!
那天,大家逼她爸妈当场签下文书,说蓝燕以后不归爸妈管,抚养孩子的费用,福寿街商户集体出!
虽然文书没有法律效力,但拳头对恶人最管用。
当时,领着大家救蓝燕的人,便是祥寿纸扎铺的师傅,纪云翔。
从那天开始,蓝燕脱离了蓝家,在福寿街挨家蹭饭过日子。
而纪云翔则成了蓝燕的爷爷,最照顾她的人。
蓝燕虽然被解救,但从此屋檐下讨生活,做啥不看人脸色?
于是小小年纪便辍学出来谋生。
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好,被三流经纪公司一忽悠,便走上了嫩模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