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九回,张灯结彩。
后天就是国主三十大寿,举国同庆。
所有天龙人,对现任国主都还是比较满意的。
三十岁而立之年,国主励精图治,造福于民,是圣明之君。
四方王者坐镇边防,守护天龙安危,国主坐镇京城,谋百姓福利,怎么看,都是一副开创盛世的局面。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些非议。
起因就在于三公之一的易公被徐逸送去了刑部大牢。
三朝老臣功劳自然不小,国主都很重视和爱戴易公。
南王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入狱?
即便南王站了理字,也不该如此。
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南王做得对。
一尘在南疆所付出的血汗,立下的如山功劳,众人敬服。
他遭受到不公待遇,被易公的孙子欺压多年,连自己著作的书籍,都被冠上易少农的名字,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是能以命相拼的血海深仇。
易公位高权重,却纵容自己孙子欺压残害英雄,就是该入狱清醒清醒。
反对方又说:易少农已经被南王斩杀,算是报了仇,为何还牵连易公?易公的功劳岂是一个一尘能够比拟?他又是高寿老人,万一经不住折腾,死在狱中怎么办?南王这残害三朝重臣的罪名也洗不清。
赞成方就抓住一尘功劳为何不能与易公相比来进行反驳,说圣贤者虽然是教化世人,递进文明,但真到生死关头,还不是武将抛头颅洒热血,才捍卫了天龙的安全。
苍茫是南疆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而不是所谓的读书人三寸笔锋就写下来的。
事情越演越烈,这场风波从京城为起点,蔓延至整个天龙国,但凡是个人,都想开口说说自己的观点。
而后,事情的起因,已经不再重要。
逐渐的,演变成了文臣武将之间孰轻孰重的问题。
这一刻,直指天龙核心。
读书人大书特书,无论是腐儒还是真正的圣贤子,都发表核心观点,武不救国。
武将们不服气了,纷纷让读书人上战场去试试,看他们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凭借圣贤书,能不能喝退百万军。
天龙百官,纷纷呵斥匹夫之说。
天龙百将,怒骂文人只能逞口舌。
于天龙国主寿宴的前一天,京城乱得像是一锅粥。
甚至,北曌天王沈卓,都不得不在北境公开说话:文臣武将各有职责,有人故意挑起文武之争,万望天龙百姓不受妖言惑众。
对于沈卓的话,众人还是服气的。
当今天龙唯一的天王,二十多年不踏出北境一步,天龙人心中的一座泰山。
有他说话,文武之争,就很快熄灭了下去。
毕竟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知晓单凭文或者武,都撑不住国泰明安。
外武内文,亲密合作,才是共存之道。
国宾楼。
苍茫国公主季凤华,咬牙切齿。
她好不容易挑起天龙文武之争,却被一个北曌天王一番话就给压下来了。
“这天龙国,文丰武强,我苍茫确实比不了。”季空叹了口气。
天龙国主英明,坐镇京城。
还有个北曌天王沈卓,是天龙人的精神支柱。
这二人,就是天龙的两根撑天之柱,任何一人,都足以安定天龙。
更何况,还异军突起一个南疆之王,用兵如神,百万军挥斥方遒,如臂使指。
季凤华咬牙切齿:“如今看来,就这个南王最好利用,他虽然武力强悍,用兵如神,但为人太桀骜,不懂低调和谦逊,更不懂什么叫藏锋,恃才傲物,居功自傲,只有从他身上最好下手。”
“本王觉得……这个徐牧天,恐怕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季空道。
季凤华问:“皇叔你确定?”
季空又苦笑摇头:“我跟徐牧天不过是战场上短短相遇,本王不确定。”
“那就尝试一下又有何妨?”季凤华笃定道。
……
“徐牧天滚出京城!”
“徐牧天一介匹夫,无功无德,不配为王!”
“徐牧天是想让我天龙灭国吗?关易公、关大理寺众、关兵部主副官……你还想关谁?”
一个又一个人跳了出来,进入二回城,在南王府门外喝骂不断。
而徐逸也从不啰嗦,见都不见,直接让禁军送刑部大牢。
这般做法,许多人目睹后,又有些心寒。
刑部大佬中,易公联系了差不多同龄,已经退休赋闲在家的一位阁老,哭诉徐逸如何霸道嚣张……
而后,这位德高望重的阁老,就第一次出了家,杵着拐棍,站在了南王府大门外,让徐牧天出来。
这一次,徐逸出来了。
他恭恭敬敬的朝这位退休阁老行了一礼,然后附耳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
退休阁老震怒,拿起拐棍就往徐逸身上打。
徐逸任由他打了几下,令红叶送他去刑部大牢……
百官疯了。
这位阁老是真正的一身正气,平生没半个污点,当初国主还未登基,见了都是行跪拜礼的!
如今,也被徐逸给关到刑部了!
“徐牧天,你当真要逆天吗?”有九品小吏喝骂。
徐逸:“送刑部大牢去!”
“你不配为王!”有翰林院太傅怒斥。
徐逸:“送刑部大牢。”
“有本事斩了我!一介莽夫,不怕你杀!”有五品都尉持刃而来。
徐逸:“揍他,揍完扔大牢。”
“南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