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国的军团系统,与其他国度不同。
从大司马到各基层将领,都需要有兵符才能调动兵马。
认符不认人的传统,由来已久。
所以,即便是统兵大司马,如果没有兵符的话,也很难调动一兵一卒。
而如这些高级将领一般,对大司马拥有绝对忠诚度的,毕竟是少数。
徐逸拿来的这些兵符,都是众人原本自身所配的,拥有调动各方军团,以及逐鹿城守军的作用。
被国主收缴回去后,本盖在兵库里妥善保管,有一位九品宗师境强者看护,没人能悄无声息拿出才对。
可在超凡境的徐逸面前,再严密的防护系统,都等同虚设。
大司马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艰难迈动步伐,往前了几步,然后拱手弯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打理:“南王。”
众人茫然。
天渊,可没有什么南王……
陡然,众人心头一突,紧接着便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头顶。
南王?
天龙的南王?
徐牧天!
“不要慌。”
徐逸温和的笑着,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天渊国,很庆幸有你们这样一群不屈的铁血战士,但可惜的是,你们已经无力再为这个国度效劳……本王并非想要你们背叛天渊国,只是问问你们,龙鸣算不算天渊国皇室血脉?”
大司马浑身乱颤,不卑不亢道:“当然算,但南王无权干涉我天渊国的皇位更迭。”
跟聪明人说话,会很省事。
徐逸免去了无用的废话,道:“我天龙南疆,三百万大军,宗师境过万人,战神级以上强者六位,本王,超凡境。”
大司马双腿发软,颤得更厉害,都快站不住了。
他知道徐逸的意思,如果说徐逸无权干涉天渊国的皇位更迭,那就直接率领大军灭了天渊国。
这不是威胁,而是徐逸平铺直叙里,说出的一个事实。
“当年龙鸣一脉,当真是因为叛乱失败,才被迫逃离的吗?”徐逸问。
大司马失魂落魄的道:“不是。”
“天渊国主龙啸风,听信谗言,冒天下之大不韪,行逆流之举,不配再为一国之主,本王打算扶龙鸣登上国主之位,如此可保天渊不灭,百姓不用再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
徐逸淡淡道:“你等意下如何?”
大司马颓然点头:“没有意见。”
“大司马!”众将领惊呼。
“诸位!”
大司马转身,对一众出生入死的兄弟说道:“天渊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国主他倒行逆施,才刚退敌,就要斩有功之人,确实已经不再有资格为一国之主,我们,忠诚的是天渊而非他个人,龙鸣姓龙,也是天渊皇族血脉的传承者,他在对抗苍茫的大战中,所有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
“文有谋国之略,武有宗师之风,如此人物,必然能带领我们天渊走向更好的生活!本司马在此,第一个表态,支持龙鸣取国主而代之,你们呢?”
众人彼此对视,沉默不语。
“天龙从未对天渊动过手,危难之时,是龙鸣与费武两位南疆军师挺身而出,国主是恩将仇报啊!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众人齐齐单膝跪下:“我等支持!”
“收兵符!”
大司马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各自的兵符抓在了手里。
徐逸缓缓起身:“本王很愿意一直旁观。”
说着,徐逸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大司马满嘴苦涩。
徐逸说很愿意一直旁观,这是在给他们施压。
如果他们搞不定的话,徐逸出手,很可能这逐鹿城,要血流成河!
沉默了良久,大司马深吸一口气,目光里透着凌厉之色:“齐山。”
“末将在!”
“你领兵将龙鸣费武二人安全带出重犯天牢,再赶来皇宫!记住,此二人绝不容有失!”
“末将领命!”
“其余兄弟,我们……”
大司马坚定不移的迈出了步伐:“逼宫!”
逐鹿城,气氛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踏踏踏……
一列列大军,从四处城门涌入。
逐鹿城的守军,则将皇宫整体包围。
大司马为首,所有高层将领跟在身后。
穿金铠,配权剑,挺直脊梁,大步而行。
皇宫内,禁卫军一退再退,面露惊惶。
从高空看下去,满城尽是黄金甲。
穿银色战甲的禁卫军,已经被逼迫得退到了议国大殿周围。
“林兄,还记得我二人当年誓言么?”大司马遥遥对禁卫军统领喊道。
“大司马,誓言犹在耳,是你变了心!”禁卫军统领厉声道。
“本司马忠诚天渊之心,日月可鉴,何来改变?今日,本司马只为天渊国万万百姓,恭请国主退位!”
“反贼!说得好听!你想坐那位置,还不够资格!”林统领怒吼。
大司马摇头道:“本司马自然不够资格,也不会觊觎国主之位,恭请新皇!”
大军分立两旁,一身素色长袍的龙鸣,缓缓走来,出现在禁卫军的眼前。
“本人龙鸣,父,龙四皇子。”
林统领大惊:“四皇子的儿子?”
“家父常说,关山点酒,千秋入喉,年少谁不逞fēng_liú?林统领,您还记得吗?”
哐当。
林统领的佩剑掉在了地上。
热泪瞬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