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说的就是永乐朝南方之地的苏州和杭州,这里不仅是南方的明珠,同时也是南方的经济和交通中心,可谓是渔米之乡和天堂之地。
此刻,纪纲正坐在苏州河的船舫,一边欣赏着莺莺燕燕的舞姿,一边吃着两地府台…尽心孝敬而来的新鲜水果和美味点心。
当然了……还有那后半个船舱中整齐码放的黄白耀眼之物,想一想,纪纲就惬意不已。
“噗…”纪纲吐出了口中的西瓜子。
那红色的汁水从嘴角溢出,一旁的伎伶上前,拿出粉色的手帕,给他轻轻的擦拭着。
纪纲嘴角一翘,两眼露出“火光”,他再也顾不了许多。
外边出现的声音,貌似不太和谐、但是足够吸引他的注意。
“启禀指挥使大人,在南郊别院,有发现!”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应该是疤脸无疑。
“来人,更衣,速速前去。”纪纲推一把开了伎伶,站了起来。
随意穿搭的内衫落地,纪纲的家伙式显露,这个传闻是……真的!
不远处,有一个乌蓬渔船。
上面的船夫停止了摇橹,钻进了乌蓬之中,片刻之后,一只信鸽被船夫捧在手里,站在船尾,向半空中一扔。
“哗啦啦”……
洁白的鸽子挥舞着翅膀,“咕嘟嘟”的叫了一声,在空中盘垣了一圈,找准了方向,向河的北侧飞去。
船夫的脸在斗笠下看不到表情,不过…能感受到,他着实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信鸽在夕阳的沐浴下,展翅飞翔。
突然,地面的草丛中传来“嗖、嗖、嗖”的呼啸声,第一、第二支羽箭擦着信鸽身体的前后而过,第三支羽箭“噗呲”一声,穿透了信鸽的身体,信鸽快速的从空中掉落下来。
“嗵”的一下,信鸽落在了地上,橘红色的爪子抽搐了一下,血液从身体慢慢地流出,再也一动不动。
带头的黑衣人左右看了一下,把手中的长弓递给同伴,走上前去拿起了信鸽。
信鸽的左脚有一个黑色的竹管,他抽出内容看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旁边的黑衣人打开火折子,吹了一下递给了他。
领头黑衣人嘴角一翘,将纸条点燃,纸条转瞬间化成了灰烬,黑衣人随手一抖,灰烬随风飘散。
京都,午时,聚仙楼酒家。
一个青衫男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旁边一个书童直接给他斟了一盏茶,书童放下茶壶,看着青衫男子,噘着小嘴,仔细一看这书童原来是女扮男装。
“哥哥,我说你多管闲事,那两个小丫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给我们带来麻烦,被爹爹知道了,那该怎么办?”书童有个十一二岁的样子,嘴里说出的女声,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别扭。
“嫣然,不打紧的。
你要是不说,爹爹该如何知道,为兄…我自有分寸!”青衫男子笑了,看着他俊朗的在外表,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这么说吧,如果站在青衫男子旁边,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每次说什么,你总是有一大堆的道理在那里等着,不给你说了。”书童站起身,咳嗽了一下,变了变声,冲着屏风外边喊了一嗓子,“伙计,上菜吧!”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收起了折扇,看着余怒未消的妹子,轻轻地笑了起来。
景山镇二道坡,怀化胡同,张家。
张澜咂吧了咂吧嘴睡得正香,突然间,他睁开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挣扎着要起来。
一旁的汪小花刚刚躺下,感受到了张澜的状态,睁开了眼睛将他抱了起来,张澜又不敢说话,只能将手伸出来,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出去。
“你个小家伙,这两天怎么老是想出去。”汪小花检查了张澜的尿裓子,发现是干的以后,把张澜抱了起来。
张澜刚才不知道怎么了,胸口觉得特别闷,他这几天有一个奇怪的表现,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被汪小花抱在怀里,走到了院子中。
正在井边打水的张老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水桶提到了一旁的厨房内,揭开水缸的缸盖,将水桶的水“哗啦啦”倒进了缸中。
水井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枣树,张波正在指挥二傻子和泥,他们身旁,家中的小黄狗跑来跑去,异常的兴奋。
张波抬起泥糊拉嚓的小脸,看着汪小花,“娘,弟弟是不是想出去,他告诉我,他要是能够走路了,一定要出去看看。
每天待在屋子里,他说他很闷听。”张波用手背擦了擦鼻子上的两条“虫子”,本来就够花的小脸,此刻更花了。
“弟弟给你说的,他要出去走走,爹爹怎么不信呢!”张老实看了汪小花一眼,瞅了瞅襁褓中瞪着眼睛张澜,将水桶的水根倒进了木盆,向张波走来。
“真的,爹爹,波儿不敢说假话,二傻子也听到了。”说到这,张波用手杵了杵身旁的二傻子,“二傻子,我弟弟是不是说,他想出去走一走。”
“走一走,走一走……”二傻子“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手上的泥溅了小黄狗一头一脸。
小黄狗感觉到不舒服,摇着小尾巴跑到了张波的面前,使劲一甩。
“行了,小泥猴,快洗洗。
一会儿爹爹带着你和弟弟,去你舅舅家吃饺子,快洗洗。”
张老实今日不当值,这次景山镇捕快护卫宝庆公主有功,永乐帝赏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