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白言知是不是出车祸了，付寒的通讯器震了起来。
付寒一看，是白言知发过来的消息：“你分析的有道理，具体我们明天详谈，早上10点明湖学院门口见可以吗？”
付寒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收起通讯器付寒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已经星散，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还坐在地上。
场馆的大型空调已经停止工作许久，此时散热口的热气已经势弱。夜里明湖的气温急剧下降，伯牙已经冻得三番五次想往付寒怀里钻。
付寒把夹克外套脱下来裹在伯牙身上，又把伯牙抱紧自己怀里给它取暖，等伯牙渐渐止住颤抖付寒才放心下来。
付寒自己是没感觉有多冷，明湖再冷也是在城市里，相比嶂莪雪顶旁的小山根本算不得什么。
于是付寒在心里盘算道：“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明天还可以去餐厅吃顿免费的早餐。”
想到这里付寒便抱着伯牙眼睛一闭，如同过去三年无数个风餐露宿的夜晚一样自然而然的睡去。
......
半夜，迷迷糊糊的付寒被唤醒。
睁眼一看，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大爷。付寒拍拍喉咙里发出低吼的伯牙，等伯牙安静下来才听见那老大爷道：“小伙子，咋在睡这里咯？要不得，要不得，太冷咯。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暖和的地方睡。”
老大爷的带浓重中土西川口音，付寒听的倒是有些亲切。
“起来嘛，跟我走。”老大爷继续催促着，付寒推开伯牙站起身来，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见付寒起身，老大爷把手电调亮在前面带路道：“年轻人，竞猜票要少买，走上这条路难回头咯。”
“不是，不是。我只是刚刚进城，还没找到住处。”付寒连忙解释道。
“哦......”老大爷特意回头看了付寒一眼道：“那不错嘛，年纪轻轻就混到城里来了？找到工作没有嘛？”
付寒想了想回答道：“工作是找到了，就是还没拿到钱。”
“都是这个样子，先上班后拿钱。但睡路边也不像话嘛，你娃倒是身体好，还把衣服给狗穿。”
“嘿嘿......”付寒憨笑道：“在外面习惯了。”
老大爷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只是沉默着在前面领路。
沿着竞技馆的外延，老大爷带着付寒从地下车停车场的出口转进了停车场。下到负二层的转角处便有一件亮着灯的小房间，想来那便是大爷的值班室。
带着付寒进入值班室，老人指指屋里的小床道：“困了你就在眯一会，我看你还是得去租个房子啊。”显然那是老者平时休息用的床铺。
进了屋子付寒才看清老者的面容，瘦小老者身上的制服有些宽大，老者似乎是畏寒所以在里面塞了数件毛衣。
他取下帽子挂在门后，露出已经灰白的头发。岁月在他的鼻翼两侧刻下深深的法令纹，但由于胡子疏于打理脸上没有多少威严。
见付寒愣着不动，老大爷催促道：“坐嘛，狗都知道趴着。”
付寒一看，伯牙已经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趴好，付寒也依老者所言在床上坐下。
“你一个人进城吗？父母呢？”老者脱下厚重的大意，随手仍在值班用的高背椅上。
付寒按照自己的“人设”回答道：“从小就没了。”
“哎哟，苦命的......”叹着老者从贵柜子里取出一口小锅，在锅里添上水就放在了电磁炉上。弯腰取出两包泡面的功夫水已经烧涨，老大爷把两包泡面都放如锅里道：“老头请你吃点方便的，别嫌弃啊。”
“......”付寒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不一会泡面煮好，老爷子拿出两个白瓷碗。一碗挑了一小部分面条，又把剩下的一整锅倒进了另一个碗里。
把面多的一碗递给付寒道：“吃吧，随便吃点。”
付寒接过热气腾腾的瓷碗，总觉得这一碗面应该会比餐厅里的高档菜好吃，于是大口的吃了起来。
老爷子见付寒吃的痛快笑道：“刚进城头一个月最难熬了，我才进来的时候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你说说外面忙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在才攒够了贡献抽到名额，一进城半年的房租就把积蓄掏空了。但总算是熬过来了，外面那么苦都熬得过来，城里能坏到哪去？只是啊别借钱......”
老大爷絮絮叨叨的开始拉起了家常，付寒一边吃面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很享受这种家长里短的感觉。
老大爷年轻时在野外矿上工作，直到那座锡矿被挖空了才勉强混到一个定居名额，一抽签人就到了明湖。
好在儿子争气考上了明湖科学院，他毕业以后日子就也好了起来。很快的儿子结婚生子，为了在寸土寸金的明湖城里置办一套房产，全家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所以老大爷只好拖着老迈的身躯又出来工作，好好的房子也没正经睡过几天。而且全家都一样，为了生活努力的奔忙。
大家都明白如果经济不出现腾飞式的增长，三十年的贷款实际上就是一辈子这么长。
所以老大爷也如此盼望着，盼着明湖能安定繁荣起来。好在学院联盟基金会建立了明湖学院，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付寒身上。
由于付寒羞于告诉老大爷自己是明湖混的最差的界行师，所以对老大爷的问题总是支支吾吾。
老大爷也不深问，看看时间就说又到了巡逻的时候，让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