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鹤站在马车上,茕茕独立一孤影,“天色一晚,尽早投站吧。”
“是,王爷。”花启恭恭敬敬地对着安以鹤说道,转身便对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卒们一顿训骂,“这王爷在此,你们也敢胡乱造次,还不快快前头引路。”
这可是荀子若的老家,他悠悠地上前说道:“王爷,小人故乡便是秦方,容小人将功补过,定给您安排妥当。”
看着这满脸的自信,安以鹤袖子一拂,大体是允了。
荀子若这会洋洋得意地从倪华面前路过,“快让开让开,本少爷要为王爷寻觅上等客栈。”
倪华一脸懵,再看向云儿的时候,她收起利剑,往安以鹤坐的马车方向走去,花启自是要挡在前面,这刚刚经历了一场风险,他万不能再冒险。
黄昏天色,只天空还有一片暗暗的纯蓝。
街上又恢复了平静,小商贩们都慢慢地出来,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异样,待发现确是危险警报已解除,便大摇大摆地出门点起了走马灯。
花启硬壳的很,向正朝着他走去的云儿问道:“你干什么?”
“小女子久仰靖王大名,今日一见,也是缘分,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为靖王服务。”云儿拱手对着花启说道,但是她眼睛却是直直地看向安以鹤。
“姑娘何出此言?”安以鹤朗声问道,这姑娘孤身一人出来闯荡,着实胆识过人。
“小女子手上有您需要的东西。”云儿走近安以鹤小声说道,说完还向着安以鹤抛了个媚眼。
安以鹤蹲下身子,听云儿在耳畔说了几句,他便决定答应让她一同前行了。
花启瞪着眼睛说道:“王爷!怕是不好吧!”
安以鹤只甩了一句,“赶紧找到客栈投宿才是。本王累了。”就回马车内坐下,看着眼前那支箭突兀碍眼,又起身拔起,扔于车外。
众武卒也是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倪华跑到花启边上,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花启,这些尸体怎么办?”
“选几个机灵点的把他们清理到城外吧。”反正现下他们也是还在城门口的位置。
“行。”
这会儿只见荀子若屁颠屁颠地跑来,走到马车边上,既是对着花启说,又是声音嘹亮地像是说给安以鹤听,“花大人,前面有一家天下第一楼,我都打点好了。”
“甚好,上前带路吧。”
花启着人买个几盏夜灯,在马车外挂了两盏,前面带路的人也举着两盏,暖黄色的光线尽显柔和。
花启敲了敲门,“王爷,是我。”
“进来。”安以鹤这才刚刚坐下。
花启进门又关上门,朝着安以鹤行了个礼,“王爷,这里有一封信。您看?”花启将这封面上写了“飞鹰亲启”的信递给了安以鹤,“是我们的细作差人送来的。”
安以鹤接过信件,拆开后仔细品读了一番。
“帝都有人,近日收网。”
安以鹤冷笑着把这封信拍在桌子上,花启瞟了一眼,思索之后,再问道:“这怕是他们帝都的后台给他们已经通过气了。那王爷,我们应当如何。”
“哼,倪华说的没错,这只飞鹰倒是可以给我们提供线索。”安以鹤摆了摆手又说:“不,方才那姑娘是不是也入住了?”
“是。”花启点了点头。
“行,你先帮本王把她叫来。”花启站在那一动不动,安以鹤呵斥道:“还楞在那里干什么?”
花启低声说道:“王爷,那姑娘武功不凡,又来历不明,小人觉得您不该与她一同前行。”花启单膝下跪,他宁愿受安以鹤的责罚。
“花启,你如今怎么这般畏手畏脚,若是再如此,本王就要调倪华来本王身边,助本王破获大案了。”
花启立马起身,只应了一声,“是。”便出门去找那个云儿姑娘了。
客栈大厅
“上上上...”
“打他打他...”
“快快,我的蛐蛐大将,打死这个小荀子。”
“哼,小爷的随意碾压你这只,你这只一看就是病恹恹的,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蛐蛐。”
“哎哎哎,玩就玩,不带这样人生攻击的。”倪华推了推荀子若的胳膊。
“冲冲冲,晚膳的女儿红就靠你了。”荀子若眼看着自己的这只要战胜了,早早地眉飞色舞得意起来了。
晚膳前,倪华正嫌弃无事可做,闷得慌,撺掇着荀子若与他斗蛐蛐玩呢。
这客栈的大堂是一度热闹,云儿一人一桌,在那安静地喝着闷酒。
刚有个不识趣的上前与云儿打招呼,“哎呀,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让哥哥陪陪你。”说着说着,男人的咸猪手就要伸过去。
此时,花启正好走到这桌前,低声爆了一句粗口:“滚。”
男子见这花启捧着刀,黑着脸,“哼,你谁呀你。”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身体却是很诚实的绕着走了。
花启又对着云儿说道:“云儿姑娘,我们王爷要见你。”
朱亘带了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过来。
花启正在门口守着,“何人?”
“哦哦,是花大人吧?”朱亘讪笑着,那双粗糙爬满褶皱的手指着自己说道,“老臣朱亘,方才听说街上有骚乱,下官救驾来迟,特来恳请靖王爷恕罪。”
“稍等,我们家王爷正在会客。”花启应声道。
只听得安以鹤在屋内说道:“花启,让他进来吧。”
朱亘对着花启一阵谄媚的笑,又转头厉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