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咣——”
“咣——”
毫无征兆地,二十辆井阑、冲车的前板突然间倾倒下来,一道三丈见方,由濡湿的生皮包裹,上面挂吊着几支、十几支不等的火翎箭的木桥,在守城汉军将士无奈的眼神中“轰”的搭在了瓮城的城头上。立马的就形成了一座座凌空的吊桥。一端搭在瓮城城头,一端连着高耸的“木塔”。
“杀杀杀——”
震耳yu聋的喊杀声响起,在使人热血翻涌的同时,也咆哮出内心的紧张感。早已和弓兵调换了位置的胡骑重甲步兵汹涌而出。
这些胡骑jing锐皆是身披双重铁甲,一手执圆形皮盾,一手提战刀,冲锋之时轻便的皮盾挡在头胸部,刀口向外探出就像一头头披着厚甲头顶利角的巨兽,漫卷过凌空的吊桥……
“火罐——”紧张的叫声中,一罐罐燃烧的火油砸在了木桥上。
“吱啦——”
沸腾的火油立刻大面积燃烧起来,便是上面包裹着chao湿的生牛皮,却也阻挡不了火油的燃烧。而且一些井阑的高度都是超过城墙不少的,那木板不是平铺,而是向下倾斜。
油脂腻歪不堪,倒在生牛皮上也同样打滑,可胡骑的重甲步兵在宽阔的木板上也是站立不稳当,或直接向城头摔滑过去,或更惨的带着满身火油摔出木板。
守城的汉军早就准备着,等到一个个的胡兵滑到下来,一拥而上,在胡兵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乱刀之下已经分尸。
但这些只能图一时,而不能瞬间解决一场战斗。被自己人的惨状刺激的双目通红的胡兵,弯刀、短锤、箭矢雨点般至上打下。长枪如密林般阻挡在木桥口,锋刀似群山般倾压在城垛间。瓮城城墙上的一个个地段,惨烈的杀伐之声响彻云霄,刀光剑影、激血飞溅,战场上铁与血的碰撞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红袍、黄袍、黑袍,上百名天神教法师夹杂在胡兵当中杀上城头,刑天笑带领自己所部锐士也迎头撞上。只是一百丈宽的半圆瓮城,总长度也不过是314丈长,这么多的高手绞杀在一起,那密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但,就是这样高密度的高手搏杀,在两军普通士兵殊死的决斗下,也不由得黯然失se。
“火油——火油——”
“滚木、礌石,快给老子砸,狠狠地往下砸——”
“火箭,放火箭,不要停下——”
“嗖嗖嗖——咻咻——”
一灌灌火油从城头抛下,一块块礌石从城头上砸下,大地都被燃烧了起来。整个城墙脚下化作一片火海,无数躲避不及的胡兵葬身在火海之中。
烈火焚烧,烤熟的人肉香气直接能传达到城头。就是对于那些百战老兵们来说,这样的厮杀也是如噩梦一般。
祝彪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情,不单是瓮城正面还有左右两翼。
“杀!——”
“杀!——”
热血搏杀之中,烈烈战意从胸中燃起,无论是守城的汉军还是攻城的胡兵,在这一刻,对死亡的畏惧都已然远远地抛在脑后。
每时每刻都在流着血,但祝彪的神情漠然的很,立在城头上,望着前方厮杀正烈的瓮城,只有灼热地杀意在他眸子里汹汹翻涌。“命令,刀牌手进援。”
前头的那个校尉指挥的很得利,但以胡兵源源不断的攻势也没占据到什么便宜。等到大火烧透了木桥,烧烂了井阑、冲车,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咚,咚,咚……”冲车的声音。实在是刺耳,更令祝彪有些心焦。北陵城上次沦陷时,不仅瓮城被毁,连城墙都有塌陷。乌维驮战局北陵城后,组织劳力进行了修补,汉军克复之后更是大力加固。可这冲车一声一声如同雷响的撞击声,还是若敲打在祝彪心头一般。
“这些井阑、冲车的威胁太大。”谢叔延情绪躁动了起来。看着守城官兵被居高临下的胡骑jing锐she手点杀,拳头都握起来了。
s:五千字大章,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