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逆贼!竟然敢连你都谋算,咳咳,咳咳……”
鲜血从姬钊口中咳出。一旁太医连忙上前拍着他后背,“王上,气不得,气不得,您消消气,消消气……”
“孤王的太,太——”才喝下了一碗百年老山参熬成的补气汤,姬钊一股虚火撑着,怒极下怎会听太医的。
“招王长孙见孤,给孤王侍疾!”又咳了两口血,气喘吁吁的姬钊才平静下心头的愤怒。瞟了一眼边上的石一清,下令道。
“奴婢遵旨!”石一清不敢疏忽,时刻盯着姬钊的一举一动,立刻上前领旨。他在云琴面前都敢称‘老奴’,可在姬钊面前,哪里有一丝‘老’字的矜持。
东宫。
夜se深深,往i早该熄灯了。但今i里却还是灯光大亮。
“太妃,虎贲营那里传来话,只要王长孙‘正’得大位,虎贲营必听命而行。”
在石一清赶来东宫的时候,云琴也等来了今夜里自己需要确定的最后一句话。总算是之前的功夫没有白费,李延入了自己‘彀’中。
“好,你下去吧!”挥退那侍卫,云琴一直板着的连柔软了下来。北平城中虎贲营的影响举足轻重,有他们加入,可能都用不了动用薄刀岭两万骑军,自己就能弹压下北平城里一切的sao动。
不过,“哼!”冷冷的一声笑,祝彪、李延等东宫一系的掌兵之将在云琴心头一一闪过后,念头停留在了李延这个名字上。
真的是说来很可笑,本来预备的给祝彪用上的手段,先用在了这个外表粗鲁的虎贲中郎将的身上。两名娟洁秀丽的在籍宫女成了他的房内人,他也真的se胆包天,吃干摸净后接回家了去!
如果不是以前记录的有这人的‘真xing情’,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个se迷心窍,胆大妄为的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粗中有细,审时度势,顺着杆往上爬,主动想跳进东宫这条船上。而究其原因,盖不过是祝彪自身加薄刀岭两万铁骑的吸引。
在外人看,有祝彪依之为助力,四位王就是联手也翻不了天的。而更重要的是,汉王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始终把祝彪留在薄刀岭,那分明就是要他给王长孙保驾护航的。
自己还为之失去了两个jing挑细选了良久的棋,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也失算了一朝。先前,怕是只要主动地向他招一招手,李延就会屁颠屁颠的自己跑上来。真可惜了那两个美人!
福宁殿。
“近来朝廷又遭了什么难没有?”
决定招王长孙侍疾后,姬钊忽然轻松了好多。终于决定挑明了这档大事了,姬锟他们要聪明,现在收手也就是了。国家多艰,贼多恶,北汉经不起大的震动啊!
吕凉眼中此刻也闪过一抹惊疑不定的神se,犹豫了。好稀罕,多久都没有过的事情。
他最终决定不说,可惜,殿内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当吕凉出宫巡察的时候,姬钊将眼神盯向了太医和身边的太监。
为君王者疑心无不见重,自己病重的时候最怕别人在这时对他欺上瞒下。他与吕凉相交大半生,清楚知道吕凉是什么xing格,适才吕凉眼神中的惊疑令他大生疑心,这才又催着太医、太监们禀奏。
“什么?中山国焉敢如此?”
怒发须张,姬钊对朝政艰辛本是有准备的,但听到的禀报实在是远远超过他的心里承受能力。
中山国,这是**裸的朝自己背后捅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