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发现什么,便又继续前进,他们二人,一追一逐,顷刻间已到达了那座隐秘的寺院。而那人似乎对这寺院十分熟悉似的,毫不迟疑越墙而入。
因为寺院之中颇有些熟人,故吕凉在飘身进入之前先戴上了面巾,不料,就这一转眼间,那人已不知去向,他明明看见这人进入,猜想这人必是已进入后殿,纵身往后殿赶去。但后殿已是静悄悄的了,只有静室之内有灯光she出。
但那里面肯定不会是来人,因为净室之内传出的声音不仅多,且有两个他听着是那么耳熟。
遂放重了脚步迈步往静室走去,刚刚没有跨二步。静室门就被推开,当先一个光头大和尚由里面大步的走下出来,沉声喝道:“是什么人擅闯静室?”
吕凉并不想引起误会,身形也没隐匿,说道:“老夫在此。”
由静室继续走出了一个道士,一个女人,但更多的还是俗家打扮的男子。吕凉没有多说话。只是把手一指静室门板。
大家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门格上赫然钉着一枚飞镖,飞镖下附有一张字条,内里的一众人等登时震惊。
其中一人伸手把那张字条取下。朗声念道:“字示元元、黄龙、绿竹翁等知悉:汝等所谋吾已尽悉,念尚未采取行动,暂行饶你等不死,三i之内立即离开河东。如果违命不行,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大和尚就是元元了。看后,倏然双目露芒,逼视着吕凉问道:“施主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可有同伴同来?”
“同伴倒没有,但老夫是追踪一个人来的。”
“可曾看清是什么人?”
“此人行动快若飘风,昏暗中不曾看清。”
“那么人呢?”
“追入寺内便不见了。”
“哈哈……”元元和尚哈哈大笑道:“只怕不是这么回事?我等计划缜密异常,外人何以会知道?这事只怕施主难于脱离关系。”
“难道大师是疑心在下故弄玄虚了?”
“哼?不故弄玄虚,你何必遮掩面目!飞镖留书,你难脱嫌疑。”
吕凉不禁气变道:“看你是个和尚,何以说出这种话来?”
绿竹翁年纪算是静室内众人最大的一个,老江湖。细细的打量着吕凉,内心里不知道已经转过多少个念头。见元元和尚与人越说越僵硬,唯恐他俩撕破脸动起手来,他一些事情还没弄清呢。忙接口道:“大师且住,老夫有一言想问。这位朋友是哪方人士?”
吕凉没有答话,而是把眼睛看向人群中的一对兄弟,右手伸出,弹指如飞,在空中一连变幻了九个手势。
“王大、王二,见过长老。”那对兄弟见了之后身形一阵,俯身拜下。
元元和尚一愣,凶狠的目光看向王大、王二两个化名的家伙,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连身份都不敢露出的东西,佛爷我可信不过的很呐!”
吕凉听了却也不气了,的确是自己等人不敢露‘像’。不比元元和尚、黄龙道人以及绿竹翁等人,留下了名号,想那祝彪的xing格,将来定会有不小的麻烦。吕凉不愿置答,黄龙道人却对元元和尚的猜测觉得不尽情理,毕竟王大、王二兄弟跟他们搭伙逃出了河东郡城,这两天里在河东郡兵的围剿下,东躲xizang的可没少卖力。
故意面对吕凉说道:“既然是王家兄弟的长辈,那想来是可信的。但事关重大,老先生对此事想也是有辩答的。”
吕凉仰面冷冷一笑,没有做声。
元元和尚像是决心跟吕凉对上了,冷冷哼了一声道:“此事甚是明显,静室之内尽是高手,门外来人焉有不发现之理?佛爷一闻门外有声响,便立刻飞出,而他也不过刚从外面跃到静室便被佛爷喝止,不是他是谁?”
这实在是一个极难解决的问题,尽管有一部分人不信是吕凉所为,但元元和尚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主脑之一,他既一口咬定,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只有黄龙道人肚里雪亮,他跟元元和尚交情不浅,两人甚有默契,之前对视的几眼就已经定下了决策。二人是一唱红脸,一唱白脸。当下道:“贫道暂来做个担保,此事暂且揭过。我等还是从速商谈正事,莫为这小事乱了章法。”
元元自然继续追究不休,冷冷道:“内jian不除何以攘外?此事必须先行弄个水落石出。”
吕凉万料不到跑到这里会遇上这种麻烦事,气的都笑了。心说道,若不是刚出城不久就接到了新命,现在一群蕞尔小贼早就成了刀下鬼。不过眼下还用得到他们。长笑一声道:“老夫一身武功还说的过去,祝家就是有万千功法,灵丹妙药,老夫也不以为意。之所以到河东。是为了看护晚辈。”说着瞪了王家兄弟一眼。“此间事本不干老夫关系,就是有两个小畜生,多吃一点苦头也是好的。”王家兄弟都三十朝上了。“但,现在不同了。河东的这潭浑水太深太浑。就你们这点手艺,别看在江湖道上还有两分名气。入了这里,浑水没过头顶,影儿都不会露一下。老夫此来是准备告诉你们一声,做事要量力而行。”
“大和尚,要真是算计你们。老实说,老夫何须故弄玄虚?你们也太小看了老夫啦!”
这席话说得极其露骨,也狂傲之极。意思就是说,倘若我要存心对你们不利,以我一人就行啦。
元元和尚,生xing执拗。偏见极深,这也是他早年被般若寺逐出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