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去!”
高燮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以自己的亲兵为先锋,简单整个了两部后。就刺入了赵军溃兵中,很快贯穿了整个赵军,将矛头探进了混乱中的靖绥军中。
更大范围的崩溃开始了。
“赶上去!”更大规模的混乱被制造出来。那就意味着更多更大的机会。
眼见着敌军中央一片混乱的洪流涌起,杨延彰知道时机已到,挥起手中的长枪:“弟兄们。跟我杀——”
五千最后的河东精锐,形成一道滚滚的洪流,向着敌人直冲过去。
苦苦支持的正面靖绥军也不堪重负了。军阵左右混乱,中间面临着河东军的最直接压力,突然之间局势就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一个个靖绥军呼声大叫这转向就逃。
有人带队,就有人随从。没过多久,正面三万靖绥军就不断溃散,形成着蔓延数里的崩溃线。
郭明额头汗滴淋淋,他手中还有一万军队。但这一万军队能力挽狂澜吗?郭明没有一点信心。他自己心中更愿相信——自己就是把手中的一万军投入进战场。也挽救不回战局。
这时。本来阴沉着天空。大滴大滴的雨点突然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溅起的不止是尘土,更有着血腥气!
战场上到处皆是鲜血,随着地面渐渐被雨点打湿,血迹也渐渐的汇聚于一处,变成了红色的泥沼。
在士兵和马蹄践踏过后。血色的淤泥四处飞溅。
雨越下越大,一具具尸体倒下,尘土中,血水与泥土融于一体。
没有雷电,已经十月份了,下雨不打雷更常见。
郭明带着还保持着次序的一万军退了,整个战场上的靖绥军被突然落下的冰冷雨水浇灭了自我心中的最后一丝血勇。
连绵崩溃,彻底不可挽回。
当然,现在的河东军也好不了多少,大雨一下,天地间骤然一黑,宛然黑夜,这种情况下杨延彰也无法指挥了。
雨,越下越大。
噼噼啪啪的,只是片刻,就全身湿透。
河东军也只是追杀了十几里地,遍收住了脚步,由于大雨,无数的靖绥军四散奔逃,显的一片狼藉。
“命骑兵四处高喊,降者不杀……哎,战果怎么样,就只有雨后再看了。”
杨延彰甚是郁闷。没有这场雨,他至少能留下郭明三四万军,而现在……
说着,下达命令:“回营!”
营地扎的很牢固的。以圆木为墙,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中,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军帐都披着油布,里面点着炭火,帐篷内烘烤着用不多时地面就干燥了。
两刻钟后,杨延彰就舒服的坐在桌案旁,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燥整洁的衣服。
火盆里的火噼啪烧着,带着温暖的热流充满着帐篷,杨延彰在拟写着送交祝彪的军情文书。
有了今日这场主力碰撞的胜利,杨延彰对独立收服延平郡有着绝对的信心。
庆襄郡城,十月十三日。
城中城外都已经宁静,但是血腥和尸体,使这个夜晚,显得特别的森冷和凄凉。
城外不远的汉军大营,却多有火光升腾,天空映成了一片红。
对比之下,城中的‘荒凉’更显出区别。
王怀站在城上,望着这一切,心中苍凉。
三日前,就在杨延彰大战郭明的同一天,祝彪也率精骑突进杀入了自家桑梓——庆襄郡。
他没有第一时间挥兵下郡城,而是先拿下了庆县,收拢了逃难出去的老家族人,这才兵临城下。
但两天的时间中祝彪肯定不是只收拢族人,庆襄郡诸县,十有七八是大户反正,汉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城池。赵军眼下的局势实在让人没信心,以至于就在昨日祝彪兵临庆襄郡城的当天,城内几家大户就趁着两军对峙之际,举私兵接应,以至于郡城陷落赵军之手时没有流过的血。这次流了个够。
接应失败了,但几家大户并没有都做刀下鬼。到现在,残兵们还聚集在某户大院中顽固抵抗呢。
城外汉军对城内总数不过六七千人的赵军威慑太大,如果不是内应们估错了赵军的战斗力,这次行动本该是成功的。
只能抽出一半左右兵力的赵军。击败了大户们的内应,却无法再接再厉彻底将这几家大户铲除。留下了七八百残兵,膈应人一样让赵军上下没个踏实的。
不过一场杀戮下来。好歹是把不稳的民心给压下去了。虽然这弹压在汉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是那么的不稳定。
王怀此时转过身向外走去。
郡守府前一个往来的百姓都没有,上马去城墙,不多远就见到一群持着兵器的赵兵正看管着一群老百姓。
这些百姓,都面带惶恐之色,有男有女,在刀枪的看管下,却不敢发出声音。是严令拉上来搬运石块的。
不去看那些百姓的恐惧的表情。王怀阴沉着面孔。顺石阶上了城楼,刚不久前他才从这里下去。
城楼内有一处歇息地,王怀在城墙上转了个左右,刚在椅上坐下,就有人来至门外。
“主上,许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