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又是大雨之中,城墙上的守军只能在城门楼和碟楼中点起火把,根本无法察觉到祝彪这种轻功高手的行迹。
一个碟楼又一个碟楼的清除,祝彪闪身进去,挥掌一劈,就是有反应快的周兵要惊叫,雄劲的掌风也将他们的声音全压回肚子里去了。
祝彪的行动比预想中的进程还要快,很快三个相连的碟楼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城下的三十人抓着城头垂下的软索,一点声音没有的就全登上了城头。
祝彪当然不会还按着原计划行事,既然没有暴露,那就继续暗杀,把手一挥,传音入密吩咐下,三十人轻功最高的五个走在最前,继续向城楼潜进。
噼啪的雨点落下来,落在祝彪的身上。屏息了全身气息的他,此时就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游走在阴暗之中。
五人中他当排第一,可却并不再亲自动手。除了偶尔的查漏补缺外,祝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等待着周军高手的出现。
十万周军中不可能没有高手,而既然有高手,周军主将就不可能不把他们安排一部分在城墙上警守。
祝彪登城的碟楼距离城门楼约有一里长,也就是一百六七十丈,这个距离对于全速冲刺的他来说,不过是十个起落,眨巴眨巴眼的事情。祝彪没想过自己一行人真的能风波不动的潜到城门楼边才被发现,但只行走了二十丈不到,就被巡哨的周兵看出不对来,就太让他泄气了。
“杀——”
城头响起了嘹亮的厮杀声,城外同样响起了轰隆的马蹄声。祝彪亲军步甲余部。陷阵营余部,以及刑佐昌从数十万唐军中选拔出的精锐,总数万人的突击部队,在策马向城池奔来。
数十辆改装后的马车装载着床弩也在奔驰着,当距离城池剩下六七十丈远时,马车调转过头来,敞开了车厢后门。翎箭狂吐。一支支长枪样的翎箭深深陷入城砖之中,几十名跳荡先登,大批的唐军精锐在城下有序等待。
“死——”
挥手一扫,滴滴雨水变成晶莹剔透的冰珠,趁着飓风一样的掌力,喷勃激射,一扫就是一片。
城头的周军纯粹是在体会现代霰弹枪的威力。并且这‘祝彪’牌的霰弹枪还是超大口径的。
凑手不及的城头守军被杀的节节败退。五人能挡住祝彪两个宗师级高手的‘冲刺’。热刀切黄油一样,在城外的万人精兵都还没能赶到城下的时候,他们两个就率先杀进了城门楼。
而余下的二十九名高手。实力比之祝彪自然不济,可用来对付一般的军中高手和精兵,就是小菜一碟了。
没有神速,也可以改为‘平推’。二十九人速度上慢了,但给守军带来的惊慌却一点都不逊。
城门已经残破,可瓮城城门还完整的很。是唐军攻占延庆城的一道阻碍。城门洞内泥沙堵得满满的,不过祝彪知道,城门的另一面已经被掏空一半了。
数万唐军的战殁。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轰,轰——”
降龙十八掌力可开山,可拍在城门洞七八丈厚的堆砌物上,却也是泥沉大海,根本开不动。祝彪要做的就是使出全身力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陈门洞砂一袋袋搬出来。
与他同进退的三十高手,一边抓紧接应着城下的唐军,另一边就是看护着运功中的祝彪。
城内全然大乱,呼声中。城门终于洞开,等候许久的军队,瞬间涌入其中。举着长刀逢人就砍。
黑暗中刀光翻飞,火花四溅,杀声四起。
震天的杀声,终于将落脚处刚刚入睡的守军主将猛地惊醒,他猛地跳起身,因为是合衣而睡,只抓起武器,就奔出外来。
入眼的是一方势不可挡,一方节节败退的战场。
望着涌入城中黑压压一片的唐军,饿狼一样扑杀来,主将的脑海之中只涌现出一个念头:“这么快?”
这么快一个城池就要打破了,唐军的速度和效率太惊人了。
刑佐昌默默等待着消息传回,到了黎明时分,终于有将军来报告:“都督,城内已经全部肃清了。”
当刑佐昌亲起后部大军进入郡城的时候,发现城内此时并不冷清,无数缴械的周军士兵披着简陋的蓑衣正拿着各样各式的担架,将一具具尸体拖到了板车上,当板车堆满之后,就拉拽着远远推走。
一个个忙的气喘吁吁。
“都督请,城内官员和降将都在里面。”祝彪向着刑佐昌一拱手,示意一下背后的郡守府。
刑佐昌看着祝彪带人离去的背影内心唏嘘,再进入郡守府,只见过道走廊房檐下都乱纷纷的,一个个精神高昂的唐军士兵站立着,大批官员被看押起来。可怜这些贵人,平日前呼后拥,现在一个个狼狈不堪,见了刑佐昌立刻就有人跪了下。
尊严、人格,全都抛去。
刑佐昌看都不看这些无胆之辈,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很好。
祝彪带人拿下了城池不假,可周军以后日子里若次次都据城死守,可就糟糕大了。
再有,周军的战斗力实在不错。如果不是祝彪的精锐亲军突入城中后,一路直杀个通透,兼之祝彪稀里糊涂的先砍了周军主将,将周军的建制、指挥彻底打乱,也给了周军士气狠狠一击,城中巷战,唐军再填进去万把人也不稀奇。
最后一点就是周军将领的心,校尉兼此级别以上军将,有五成战殁在阵中,三成带兵逃窜去,只有不到两成的人见势不妙后,带兵投降。 刘忠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