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
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中,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触及陛下的眉头。
诚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无论是谁,看向他的目光,都十分怪异。
赵梵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林胥瞅了眼陛下,悄悄挪动了下双腿,微微弯曲再直起。
溜溜站了一上午,可苦了像右相这般上了年纪的官员,一个个低着头,紧咬着牙,苦不堪言。
“报!”
募地,一声高喊传入殿中,只见一身穿甲胃的侍卫快步跑入殿中!
“启奏圣上!叛军指挥使廉策,被唐将军斩杀,宫外叛军全部投降!”
赵梵缓缓睁开双眼,冷声问道:“韩王呢?”
“韩王已被陈副统领所擒!”
“通通带上来!”赵梵声音沙哑,不带丝毫感情。
不久后,陈玄黄、唐擒凤、顾元书以及赵元祁,通通被带上殿来。
与前三人不同的是,赵元祁是跪在地上的。
披头散发的赵元祁,仰着头死死盯着赵元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后者从容不迫,露出一抹和煦笑容,并点了点头。
此刻就算赵元祁是个心智残缺之人,也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赵元祁猛然起身,如疯了一般朝赵元镇扑了过去,却中途被殿前侍卫硬拦了下来。
“赵元镇!你竟然背叛我!”
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回荡在大殿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赵元镇瞅着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眼,温笑道:“皇兄,应该说是你背叛了父皇才对。”
赵元祁凄然一笑,“我竟然败在了亲兄弟的手上,呵呵!”
“我原本以为皇兄你是败在我的手中,不过刚刚我才知道,击败皇兄你的,另有其人。”说着,赵元镇看向了一旁低头不语的顾元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元祁猛然一惊,厉声喊道:“顾元书,你这个阴险小人!”
顾元书低着头,不为所动。
“哼!”
高位处传来一声冷哼,皇帝向前微微探着身子,质问道:“是你派人放火烧的义王府?”
赵元祁嗤笑一声,“父皇,你这是明知故问了。”
赵梵继续问道:“你为何造反?”
“呵!”赵元祁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我放火烧死义王叔,难道不会治我得罪么?”
赵梵未说一字,目光冷漠无情。
也许在其他人心中,皇帝的无声,便是一种默认。
但陈玄黄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念头,也许,皇帝就算知道了是赵元祁放的火,也不会责罚他。
赵梵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义王呢。
“你为何要杀义王?”赵梵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虽然杨天州已给出了几种可能性,但他还是想知道答案。
赵元祁淡淡说道:“因为他想让父皇你退位,让赵元安那个怪胎登上皇位。”
“就因为这个?”
“呵呵!”赵元祁抚摸着沧桑的脸颊,呢喃道:“父皇,儿臣年纪越来越大了,等不起了!”
赵梵默不作声,只是挥了挥手。
两名殿前侍卫,搀住赵元祁的手臂,将其拖了出去。
临走时,赵元祁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亲兄弟,赵元镇。
后者目送着皇兄离去,点头还礼。
“顾元书!”
听得皇帝召唤,顾元书上前一步,恭敬道:“微臣在!”
“你提前告之朕,韩王叛乱一事,乃是大功一件。朕今日晋封你为轻车都尉!”
“谢陛下!”
将韩王密谋造反一事泄露出去,换来一个从四品的勋官,顾元书心中打喜,却未表露在脸上。
赵梵将目光倚在唐擒凤身上,后者挺胸抬头,傲然而立,甲胃之上染满鲜血,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唐擒凤!”
唐擒凤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在!”
“你平息叛乱,杀敌有功!朕今日恢复你天武军指挥使之职,并晋封你为上轻车都尉!”
对唐擒凤来说,这天武军指挥使的职务,根本就是万无一失,丝毫没放在心上。没有她唐擒凤的天武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武军。
这些日子唐擒凤每日与张滚滚待在一起,照看醉生楼的生意,早就把天武军暂时抛在一边。
若不是昨日皇帝传来口谕,让自己领兵平乱,此刻还与自家夫君腻乎着呢。
一旁的顾元书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想到这唐擒凤竟然被封为上轻车都尉,比自己还高上一级,难道自己的功劳比她要小么?
若不是自己将韩王造反一事告诉给陛下,哪轮得到她唐擒凤上阵杀敌!
“陈玄黄!”
终于等到皇帝念到自己的名字,陈玄黄上前一步,轻声道:“微臣在!”
“你擒住叛贼赵元祁,大功一件。朕晋封你为骑都尉!”
“谢陛下!”
陈玄黄偷偷看向站在右侧,与自己平行的右相,露出一副疑惑之色,似乎是在询问这骑都尉是几品的勋官。
老者察觉到陈玄黄询问的目光,不禁一阵好笑,悄悄伸出五根手指,随后又指伸出一根食指,向下指了指。
陈玄黄心中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从五品!
顾元书用余光瞟了眼沾沾自喜的陈玄黄,脸色阴沉的可怕。
封赏三人后,赵梵抬眼看向殿门,突然朗声道:“杨天州何在?”
这一声,中气十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