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汴安城再添几十条亡魂,十二皇子一刀被人削去了头颅,王府内,残肢断臂,无一活口。
其中,有几个青冥府的弟子,死相惨状。
天蒙蒙亮,寻宝大队再次浩浩荡荡出发,道然真人拎着两个麻袋,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鱼妖娆内心挣扎许久,还是放弃了,这种不要脸的事,自己实在干不出来。
陈玄黄这次没有去义庄也没有去王府,而是一大早就去了宫门。
依靠在墙壁上,陈玄黄叹了口气,心生感慨,这十二皇子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也难逃此劫。
两天,连死了两位皇子,宫内仍然是没传来半点消息,而汴安城内却是轰动了起来。
如今还在汴安的皇子,只有二、三、四、九、十一五位皇子,到底是谁派人杀了两位皇子,到底这皇位会落在谁头上。
一时间,汴安城呢,议论纷纷。
在所有人心中,这场惨烈的夺嫡之战,似乎要进入尾声了。
陈玄黄自言自语,骂了一句,这赵元镇,这他娘的狠!
......
迎王府内,赵元青歪坐在椅子上,单手握拳,撑着太阳穴,愁眉不展。
一旁,齐秋云内心焦急如焚,劝说道:“殿下,不能等了!若是在晚上几天,会有性命之忧啊!”
詹诩和苏彤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形式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
赵元青重重叹了口气,愤懑道:“就这么逃走,我实在不甘心!”
齐秋云劝慰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者说,您真的想争夺皇位么?”
闻言,赵元青抿着嘴不说话。
齐秋云等待着赵元青的答案,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听从自己的建议,逃离汴安。毕竟,赵元安志不在夺嫡,而是在乎那虚无缥缈的寻仙问道。
就算赵元青到最后坚持留在汴安,齐秋云也一定会想办法将其带离此地,自己定不能辜负张真人的嘱托。
许久,赵元青将手放在膝上,喟然长叹,喃喃道:“走吧!”
齐秋云心中大喜,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
话锋一转,赵元青沉声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齐秋云愣了下,认真道:“只要殿下答应与我同回沧元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赵元青眼神炙热,一字字说道:“我要亲自会一会那十成手印!”
......
宫门处,马车缓缓驶来,慢慢停靠在常思等人的面前。
较帘掀起,一袭宽松长袍的赵元青打里面走了出来,径直朝陈玄黄走来。
陈玄黄将身子直起,疑惑的看着对方。
赵元青潇洒站定,笑意盎然道:“我这次进宫,是要请父皇准允我离开汴安。”
陈玄黄愕然道:“你要当藩王?”
赵元青笑着摇了摇头,“我要去沧元山,潜心修道了。”
陈玄黄微微张着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想祝他脱离苦海,且不说二人关系熟不熟,这话也没法说出口。
见陈玄黄始终光张嘴不说话,赵元青面露肃容,认真说道:“临走前,我想和你比试一场!”
陈玄黄讶异道:“为啥?”
“我想要见识下十成的昆仑手印!”
“你疯啦?”陈玄黄白了眼,阴阳怪气道:“临走临走,也不说给我留个好印象。”
赵元青斩钉截铁道:“必须要打!”
陈玄黄盯着他看了许久,缓缓道:“你先进宫找陛下吧,我等你出来。”
赵元青点点头,转身而行。
待马车缓缓驶向宫中,陈玄黄冲着常思撂下一句,‘家里有事,先走一步’后,飞快离去。
常思则站在原地,留下一脸懵逼。
陈玄黄怕赵元青出来时没见到自己,会追到府衙去,索性在城中闲逛起来。
走到霜花楼时,大门紧闭,那些个烟花女子应该还躲在各自的房中养精蓄锐,准备到了晚上能拿出最饱满的姿态来迎接客人。
募地,陈玄黄猛然驻足,并将踏出的脚收了回来,一支木棍从空中掉落,在眼前经过。
当啷!
陈玄黄瞅了眼地上这用来支撑窗户的叉杆,仰头看去,一位女子正趴在窗边冲自己挥手微笑。
陈玄黄深吸一口气,朗声喊道:“北宫娘子,你家大郎在家否?”
北宫才人微微一愣,随后‘哼’了一声,将窗户合上。
“哼跟我斗?”陈玄黄得意的笑了笑,大摇大摆的继续前行。
走出没多远,头顶上传来女子的愤愤声,“陈玄黄,你个无耻之徒,逛青楼赊银子!”
嘶
陈玄黄仰头看去,那窗户再次被合上,周围过路百姓,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这阴险的女人!”陈玄黄叫骂了一句后,落荒而逃。
此时,那窗户再次被打开,露出一个小缝,里面传来女子‘咯咯’的笑声。
当天晚些时候,迎王赵元青向皇帝请辞,离开汴安的事,就已经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街市或者茶楼之中,每每聊天的几人中,时不时会有人叹息一声。
不是他有多惋惜赵元青放弃夺嫡,而是自己在迎王身上压了不少银子,如此一来,真是输得血本无归。
城中各大赌坊,迎王的那块牌匾从墙上摘下,下方传来了各种声音。
有叹息、有嘲讽、有庆幸、有欣喜......
墙上最初的十二块牌子,如今只剩下四块。
府衙,鱼妖娆在院子中,踱步许久,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