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啥事儿啊。”
看着退回来的士兵,汤巴顿气呼呼地说,“对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你们就这么被他打趴下了?真的是奇耻大辱!”说着,他还把自己的军刀敲击着墙壁,发出当当的声音。“这简直是愚蠢的指挥!这样的指挥官,不配在军队里任职!”
他的话说着,其他的人也都愤愤不平。汤巴顿说话难听,但是他说出了其他的人的心声。这一仗可是丢大脸了,防卫军、游骑兵、陆战队、远征军,近千号人轻武器重武器管够,最后让一个人给搞了。连对方的毛儿都没沾到不说,反倒是被对方反手搞了个七零八落,在大军之中,还把高级将领给绑走了。
现在抬出来的尸体就已经破了一百了,伤员不计其数。另外别忘了,根据战斗情况的报告。那位还没少电浆雷。不少人可怕在电浆雷的爆炸中被蒸发的一干二净,或者是说没有留下全尸,这种人是不会被抬出来尸体的。
“小子,知道吗,”看着地上的尸体,汤巴顿说,“在我加入联邦军,参加内战之前,特别喜欢看塞克森特大球场的失重杯,也就是零重力球比赛。我记得在球赛中,零比二十并不稀罕,但是这种零比二百的比赛可是没看到过的。”说着,汤巴顿听到舱室的另一侧响起来吵架声,他抬起头看去。
“你们到底行不行!”那边,陆战队的指挥官森科斯对着防卫军的人大声地说,“你们不能干就滚蛋,”他大声地说。
“是,你们是不在乎,那是我们的将军,我们的将军!我们的将军被你们弄走了!”他的声音很愤怒,似乎要把船舱打碎了。“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什么叫我们弄走的?我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你们在后面指人脊梁骨,天底下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防卫军的军官气呼呼地说,声音很大,似乎也要把船舱撕裂了。
“你看看这仗怎么打的!你来试试!怎么,端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啊。妈的,我们的枪哪一发子弹不是朝着目标打的,嗯?”
“你那意思,嘿,弟兄们的枪,都是朝天放的?”陆战队的人看不下去了,说,“成天窝在船舱里,陆地上打生打死的事情好像你哪件都没做吧?真是——”
这句话说的确实是——挺没水平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简直可以说是纯属来挑拨本来就紧张的关系。很多防卫军的士兵,刚刚面对战友的牺牲的,被这么一刺激,一瞬间就疯狂了起来。
“你这叫什么话,怎么,想比试比试?”一个士兵气呼呼地说。这句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怎么,谁怕谁?”陆战队的军官也上来火气了,“弟兄们,抄家伙!”
“你们都别吵了!”丽文大声说,“将军失踪了,还有心情吵?”
“哎——”
“安静!安静!”汤巴顿大声地说。
“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哗变吗?都给我安分点。”一个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就这个声音,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背后有尖锐的棘刺。那些士兵缩了缩脑袋,紧接着不说话了。转过头看看,走过来的,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你说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就看着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头发已经谢顶,旁边的头发也都白了,剪的并不整齐,看上去有点像鸟的翅膀。古铜色脸膛,脑门宽大,眼睛不大,如同俩灯泡,发出来的是如同林鹰一样锐利,血兽一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的光。鼻子鼻梁骨很长,但是偏偏有点鹰钩鼻,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深棕色长袍,除了领口处的铜质胸章外,整个一身衣服毫无特色之处,和身边的人看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低下头,任何人都无法在人群里发现这个人,但是当他抬起头,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这个人。
他轻轻地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但是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地低下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是方舟邦国的首席将军。
一群穿着长袍的人簇拥着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走出来。金发在脑后梳成一个顺滑的马尾,一只带着白色的细纹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死去的士兵的额头,低声祈祷着。这位应该是教会的主教吧。他的身后的都是泽新神教的教会人员,他们也在一起祈祷着,低声颂念着安魂经文。
那个金发,但是面容有原夏人的影子的,应该是教会的大主教哈尔森斯。
“一个人干掉了你们接近两百人。”在教会的人祈祷的同时,首席将军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他穿着一身深黑色的战术铠甲,如同一座黑色的,会走路的高山。他的两只胳膊,一只是正常的,但是另一只是机械手臂假肢。两只眼睛,一只是正常的,一只也是接上去的机械眼睛。他的脸上,一侧的脸有很多伤痕,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位是方舟邦国助理武官西蒙斯。他低下头看看地上的尸体,他说,“你们干的不错啊。”
“西蒙斯,”首席将军轻声说,“别太咄咄逼人了,你啊,一会儿急的像恒星要坍缩似的,一会儿就和别人都和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怎么在人群中混出个好名字来?”
首席将军的声音很轻,很温和,但是其他的人此时此刻可都感觉到,如同被油脂强制性压下去的翻滚巨浪一样,血雨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