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又看看苏佳琪。女人真的比男人敏感,对于这些事情,她们比男人更早的察觉出来。不过,两个地方在同一时间起风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对着手机那头的沈雁说:除了风声,还有什么?
倒是没有什么。
你和谁在一起?
阿冲,还有爸爸,我们身边还有十几个保镖。还有那个慕容大师。
他叫王大东,是个骗子。我立刻纠正了沈雁的说法。
沈雁惊讶地说:我知道他叫王大东,他说,他已经痛改前非,还拜你为师了。
别听他胡说!这个家伙来拜师,被我一脚踹出去了!
我正想把当时的情形仔细地跟沈雁说一下。忽然,苏佳琪又碰了下我的手臂。
哥,你听,风越来越大了。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侧耳倾听,不错,风声确实大了许多。我从帐篷里跳出去,站在墓碑前,从这里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风在吹。
我把画了符咒的五色丝带扔到空中,这些丝带刚刚飞起来,就立刻燃烧起来。
这不是风,这是阴气。阴气聚集起来,就会变为煞气。
我把袖珍罗盘拿出来,在风中晃了晃,天池中的指针晃动厉害。
砰的一声,我听到不远处一声巨响,我埋下桃木印的地方发生了爆炸。两张符咒被炸到空中燃烧起来,桃木印也跟着飞起来,在空中碎裂成了无数块。
七煞阵失灵了。
原本七煞阵是为了以阴气制阴气,阴极阳生,可是,现在有人破坏了七煞阵,那样一来,这里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聚阴之地。更何况,这里还有无数坟墓,能聚集起来的阴气比别的地方要好几倍。
原来如此。
我这下算是明白了。
苏佳琪从帐篷里冲出来,手里抓着手机,她对我喊道:哥,沈雁说,那个血身女鬼出现了,正在围绕着别墅飞,不断地敲打着窗户,情况紧急啊。
我一挥手,对苏佳琪说:告诉沈雁,镇定,保持镇定。我设下的阵法足够支撑一阵子,还有,我马上就要找到阴阳门了。
阴阳门?那是什么东西,不管了,反正我哥哥有办法就是了。
苏佳琪对着电话一同大叫,大意就是说,我有能力解决这一切,让他们镇定。
我估计沈雁听到这些话,能镇定地下来才奇怪了。
我不管那些,开始了我的计划。现在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谓阴阳门,是咒术的一个术语,意思是可以施展咒术的关键一环,外在形态倒不一定是门一样的形态。
我以为这个阴阳门一定是蒋万安父母的坟墓,因为和他血脉相连最近的人,除了女儿和儿子,就是父母了。如果施咒者借用老人家的坟墓作为阴阳门,使得阴气汇聚于此,只要阴气汇聚足够,形成煞气,就可以打开一扇阴阳门,使得煞气直接影响到百公里外的蒋万安家。
那个女鬼之所以神出鬼没,正是因为如此。还有,我断定蒋万安皱了七箭追魂术,也肯定与阴阳门有关。否则,七箭追魂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记得我当年学到七箭追魂术的时候问爷爷,传说中不是只要有相貌,还有生辰八字就可以施咒吗?爷爷说,那都是初级的咒术,真正厉害的咒术必须要有三个要素,足够的煞气,通常的连接渠道,还有,准确的目标人物。否则,只要知道生辰八字和相貌就可以杀人于无形,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剩下多少人了。
在这片坟地里,这三样中的前两样,都具备了。
然而,就在我自鸣得意之际,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阴气的聚集地不是这里。
奇怪,竟然不是这里。
我抬起手,感受了下阴气流动的方向,确实不是这里,但距离这里不会太远。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比父母和蒋万安血缘更近的人存在吗?
我扭头问马宇:蒋先生真的是他父母亲生的吗?
马宇愣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是吧,反正他来这里上坟每次都很伤心。
那么,蒋先生有没有兄弟姐妹?
这我怎么知道。据我所知,没有。
苏佳琪忽然拍了下手:对了,蒋先生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会不会他儿子死了,也埋在这里。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也一拍手,说道:对,母子连心,父子天性,这个孩子又是长子,一定血脉相连。
谁知道,马宇使劲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佳琪反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马宇说:我就是知道不可能。别说,大少爷现在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是那个与蒋先生血缘最近的人。他压根就不是蒋先生的种。
我愣了下,和苏佳琪对视了一眼,猛然感觉出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怪不得蒋万安始终不肯说出他的长子不回家的原因了。
马宇知道自己失言了,一把捂住嘴巴。
可是晚了,所有不该说的话,只有说出来之后才知道是不该说的。
我不去想这些,从口袋里把小纸鹤拿出来。
犀角纸鹤,快让我看看阴气的流动方向。
我把小纸鹤向上一托,小纸鹤悬浮在空中,开始快速旋转,但很快,它就不转了,保持了一个姿势,头朝我东边,尾巴朝着我。
我拍了下手,小纸鹤慢悠悠地飞起来,想着偏东的方向飞去。
我们跟着小纸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段,其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