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文森特好不容易才从漫天灰尘中摸出来,就看见秋一脸嫌弃的表情,就差把‘我跟这个人不熟’写在脸上了。
依古比古也钻了出来,它甩了甩身子,落下一地的灰。
“咳咳,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的。”文森特苦笑的解释道,一边向四周望了望。
也许是刚刚吹出去的那股臭气的缘故,巷子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于是文森特放心的掏出魔杖,开始修复狼狈不堪的车库。
好在龙卷风失控的瞬间是往外跑的,实验室最里面的药柜子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倒是靠近卷帘门的那个架子倒了,玻璃瓶子碎了一地,不少魔药成品也撒了。
“嘶——”文森特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可都是大瓶大瓶的金加隆啊!
没关系!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可是发现了魔法阵不得了的用法,没事,不亏。文森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那个,哥,要帮忙吗?”秋站在车库外面问道。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文森特抽了抽鼻子,给那个倒在地上的架子用了一个修复咒。
“那我先走了。”秋吐了吐舌头,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修复咒可以修复得了架子,却救不了泼洒了的魔药。文森特心都在滴血,他暗暗决定,以后的魔药成品都必须放在箱子里收好。还有的话,就是这样的叠阵魔法的实验不能再在这里做了,得另找一个地方才行。
天色渐暗,文森特把最后一批玻璃渣清理出去,开始修复卷帘门。
“汪!”依古比古突然跑到他身后叫了一声,这只狗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浪了,现在又突然跑回来,估计是有什么事。
“怎么了?”文森特开着摄神取念打算跟它沟通一下。
结果依古比古很反常的拔腿就跑,还摇着尾巴示意他跟上来。
文森特只好放下卷帘门跟了上去。
依古比古拐了好几个弯,轻巧的钻进另一条小巷里,这里比车库所在的那条巷子还要窄一点,安静的可怕,估计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
文森特跟着依古比古停在了一个拐角的电线杆后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一个堆满杂物的胡同才对。按照这只狗的尿性,很有可能是这个胡同里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它自己没胆子进去,这才叫他来的。
于是文森特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往胡同深处望去,那里有三个看起来很壮的人,正背对着他,那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是被那三个堵着出不去的。
胡同里很暗,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来那三个人穿着的是威斯敏斯特公学的制服,一个是寸头,一个是卷毛,还有一个棕色头发的。
“喂!你是聋子吗?快把钱都交出来!我们没空跟你废话!”那个寸头朝里面大吼道。
果然是抢劫的!
但文森特并没有好心到要干涉这种事的地步,他悄悄收起魔杖正打算走,却听见胡同里传出来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
“我没有钱。”
这个声音是……路易斯?
文森特的脚步顿住了,路易斯表哥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好像对自己被混混堵住要钱这种事毫不在意一样,又或者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来惭愧,这些年,文森特对表哥的了解简直少的可怜。两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却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说上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也许是因为沉迷魔法的原因,文森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知道路易斯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他自己倒是真的对路易斯没有太多关注。
路易斯全名路易斯·莱特,应该是个很内向的人。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伊莉丝一个人将他拉扯大,后来家里又突然凭空多出来一个文森特,分摊了母亲对他原本就不多关注。但路易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在学校的压力,努力不给家里增添麻烦,一声不吭的考上了附加最好威斯敏斯特公学……
“别这样嘛,会长先生。照顾同学的生活质量不是学生会长应该做的事吗?”
寸头阴阳怪气的声音把文森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没有钱的话我们这个假期可不好过哦。”一旁的卷毛出声附和道。
“我没有钱。”路易斯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波澜。
寸头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路易斯的态度很不满,“你家不是就在这附近吗?没有的话就回去拿啊。”
他朝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手势,卷毛和棕发三两下就不路易斯的抢了过来。
“去吧!不拿钱回来就别想要回你的。”寸头接过,还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这是傻吗?等莱特一走恐怕就去报警了吧!”
“你在骂我?”寸头看向卷发,不可思议的说。在他的印象里,卷毛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小弟里最听话最好使唤的那一个,但他刚刚听到的分明就是他的声音。
一时的惊讶让寸头直接忽略了后半句,他也不再理一旁的路易斯了,劈头盖脸地对卷毛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骂我傻?”
“不是我啊!我没说话啊!”卷毛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挨了老大一顿骂。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听到的明明就是你的声音!”
“不是我啊老大!我怎么敢骂你呢?”卷毛畏畏缩缩的道。
“不是你?”寸头眯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