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门,小西峰。
忙完农事,外门弟子终于难得地清闲下来。三三两两聚做一处,吹牛者有之,晒太阳者有之,读闲书者有之,追逐打闹者有之,习武练功者真心不多。
白乙木是不多的习武者之一,楚秦赤袍系在腰间,精赤的上身肌肉也是遒劲,拳掌舞得呼呼带风。再往上看,就不免令人泄气,胡子眉毛白了一把,比之郭泽也不差。
“喂,老白,莫非你也想争一争亲事?我听说那檀家女孩儿可是青春年少,你那把老骨头,行不行啊你?”
“哈哈哈!”
老远有调皮小伙儿打趣老白,引得场子内外一片大笑。
白乙木双手抱住自家老腰,杨柳似的左右乱摆,“有何不可?老夫当勉力御之!”
这下顿时笑倒一片,娄堪朝他抛过去块石子,“别吹牛,倒时候可别拉了胯。”
他不打算参加擂台赛,反正也争不到啥名次。他准备回一趟老家,把自家领民迁到鹿柴谷来。这事门中是鼓励的,不过路费是个问题,没办法,只能找掌门师叔骗些灵石花差花差了。
不过,他现在是掌门的小耳朵,外门的事都是从他这条线传到上头。我娄堪打探情报,总得有活动经费吧?巧立名目骗点儿钱对他只是等闲。
别看掌门师叔整日哭穷,他可是知道,杨寒在鲲船上发过一笔财。秦坏储物袋里头有多少灵石他虽不知,但那些天他就陪在杨寒身边,从他时不时哼一段小曲的表现,就知道所得不菲。
“楚秦掌门令:所有炼气弟子,务必参加宗门大比,不得有误!楚秦掌门令……”
地沟剑从弟子们头顶一掠而过,个高些的险些被剐蹭掉头皮。老郭泽就爱搞这种空袭,弟子们都快被他搞出心理阴影了。
盘旋几圈,宣告完掌门令,调转飞剑,向山上自家洞府飞去了。绑在飞剑后面的那面红旗舞的猎猎作响,甚是拉风。
“老东西!”
许多人心中骂完这句,立刻往一块儿聚。
“不是比武招亲么,怎么又所有人参加了?我还不够结婚年龄呢。”
“我也是……”
“朝令夕改……”
“嘘!师弟慎言!”
……
“啊呸!这事与我们有啥关系?”
“楚秦门的男人不够,要女人凑数了么?”
“难道让我们双雌对接?可我们不是百合啊!”
金竹峰上的几个女弟子嗑着瓜子叽叽喳喳,年轻的早羞得跑开,都是几个六、七十岁的炼气老婆子在说。
佘秋砚恰好路过,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顿时想起蛇洞中的那些胡天胡地,更激起羞耻心,腿一夹,哧溜钻进自家地火房去了。没过多会儿,地火房传来一声闷响,吓了几个老婆子一跳。其中一位撇撇嘴,“呸!又炸炉了,还是个筑基哩!”
原本只有十来人参加的比斗,被掌门一纸命令扩大到整个外门。弟子们虽有些抵触情绪,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拧巴了一会儿,也各自准备起来。
秋风飒爽,冷清的主峰第一次热闹起来。
很多炼气弟子没到过这边,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
宗门大比设在内门的擂台,这边的草堂宽敞,灵气品阶高,各种设施齐全,可眼下处于空置状态。平时见不到也就罢了,到了这边自然会比较,弟子们心中难免受刺激。
以前的柳园也好,参合町也罢,大家相处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分出高低的想法。可是现在,自然会有人动起别样心思。
高坐观礼台的杨寒将弟子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这就是门派啊!”想起自己在外门的那些岁月,也有些感慨。
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内外有别,是他刻意安排。略致几句开场白,向郭泽微微颔首,示意大比开始。
郭泽会意,挥舞手中小旗,立时有弟子敲响钟声。有人唱完号,人丛中蹿出几道人影,跳上擂台,立时爆出一阵鼓掌喝彩声。
两场比斗同时进行,一场是炼气初期对后期,另一场是两位炼气中期对阵。
打斗过程寡淡之极,几场看下来,观礼台上就有筑基直打哈欠。
也不知他们跟谁学的,上场先给自己拍个防御罩,然后互扔法术,左一个火球,右一个水箭;偶尔想起来似的,把法器丢出去打人,也不是朝人去的,都是兵器碰兵器,一触即分。
法力耗得差不多,就开始扔符箓,最后谁的法力先耗完,就跳出来主动认输。难得有几场,能干脆利落解决战斗的。
几场看下来,柳园弟子明显强于参合町,灵植修士们的法器大多就是地里干活的那些物事,锄头、叉子、犁耙什么都有,也不是他们没有飞剑,很多人用不习惯。特别是他们中大多都是在狮域成长起来的,几乎没有打斗经验。
杨寒看得直嘬牙花子,以手扶额,“这么打不是回事儿啊!”
第二日就改了章程:弟子一律不得使用符箓。
这种比斗还用符箓,根本是浪费。
不过昨天淘汰掉一半人,后面的比斗要好看不少。炼气初期无一例外,全部出局,只剩下中期和后期修士。
娄堪可耻地败在一位同阶手下,不过那厮是故意保留,看来是真不想争名次。
“外门弟子敢冲,对阵外门弟子阚止!”
刚唱完名,立刻引得观众一片议论。
“咦,他俩怎遇上了?这可是龙争虎斗啊。”
“签运不好,徒唤奈何?”
楚星衍凑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