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乙木忙将柳、阚二人叫住,那二人没想到与自家师叔、老祖能陌路巷遇,顿时喜出望外,由衷佩服起多罗师叔兵分两路的安排。
两人过来见了礼,见还有一位陌生人在场,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黑嘎嘎也瞧出这二人的失魂落魄,不免性急催问: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姓明的和楚星衍怎么没来?”
“哦。”
柳升偷瞥玉鹤一眼,并未作答,却将头埋了下去。
玉鹤见人家要说私房话,抬手指了指前方铺子,“那边有家酒馆,你们去那里说罢,我在这儿等。”
说罢,就在街边负手而立。
白乙木见他没拆伙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虽说玉鹤没表露修为,可那是元婴存在啊!居然肯等候几个小辈。“善下者为王,天下莫能与之争,这玉鹤前辈果真有高人风范呀。”
心中赞了句,向玉鹤告个罪,便与同门去了酒馆。白乙木也不点酒食,要了间包房,命二人长话短说。
得知楚星衍的死讯,黑、白二人齐齐色变,白乙木强自镇定,厉声问道:“可否确实?你方才讲你二人并未入谷,怎知峡谷内的事?”
“师叔容禀。”
柳升嘴皮子利索,硬着头皮又将事情从头讲了一遍。
接到楚星衍的传讯焰火,这二人也急急赶赴那处峡谷,可峡谷外的冰风暴太强,他们试了几次,竟不能通过,因此对峡谷内的情景一无所知。
老哥俩一合计,估计楚师叔是在峡谷里有所发现,只是没见到明、秦两位前辈,想来也是入了谷,索性就峡谷外找了处背风所在,凿个冰窝子缩进去等。
一连等了几日,才见有人过来,说是带了明远山的口信,他和秦坏已经入赘冰蛇谷,不再回鹿柴谷了,还送来楚星衍的储物袋,说是人已经没了。
“这个小人!”
金丹少女勃然大怒,粉拳重重锤在桌上。经过上回那遭,她对明远山的观感早跌到冰点,如今不明就里,只当他寻到新大腿,便一脚将楚秦给踹了。
“师叔息怒。”
白乙木精细些,又问秦坏是谁,那两人入赘的具体情况。
二人所知有限,只是隐约猜测冰蛇谷嫁给二人的女子位份尊贵。
“师叔您看。”
柳升取出几只冰精做的盒子,一眼便看到内里物事,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冰盏蛇皮果】,居然共有六枚。
“他们说这是滕家陪嫁的彩礼,还说,还说两家往后是亲戚了,要多亲近亲近。”
“啊呸!”
柳升话没说完,被黑嘎嘎啐了一脸,“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烂人,谁跟他们是亲戚!”
“是,是,老祖教训的是。”
不敢反驳,柳升只得红着脸诺诺应是。
“这是拿几个果子换俩金丹啊,滕家人可真够精的。”白乙木面沉似水,皱眉问道:“他家不是行的走婚之礼,说的是来去自愿,何来入赘一说?”
“是这么回事。”
被柳升暗中掐了一把,阚泽只得接着作答。
他二人被滕家修士带到【冰漓城】已有几日,倒也打问出些情况。滕家是走婚制不假,可也并非全都如此。来这里的修士也不是都把婚姻看得那么神圣庄重,许多借机揩油的好色之徒混迹其间,都是事了拂衣去的那种,不过滕家人也无所谓。
这些都是炼气层面,真到了筑基以上,滕家也是行家族联姻之法,虽不像别的修真家族那么看重门第,可对于人品、相貌、修为这些还是要挑一挑的。
“我们听说滕家这回嫁给明、秦两位前辈的女子,俱都出身【翼螣蛇】,乃是【冰玄螣蛇】家族的王者,据说数量极其稀少,血统极其尊贵。”
这场婚礼据说不止他们两对,搞的极其隆重。虽说明远山和秦坏算不得楚秦人,可滕家是把楚秦门当作两位新郎的娘家,请帖还是有的。
可黑嘎嘎他们不这么想,楚星衍死在老滕家手里,说来两边已结上了仇,不是一场不相干的亲事可以随便化解。当然,他们可想不到,滕家是有化神存在的家族。
最后黑嘎嘎定了章程:既然灵药已经拿到,没必要在这里耽搁,还是尽快回门派复命。
白乙木虽有些精明,可主要是在修炼方面,俗事交际倒不怎么显手腕,也就依言行事。
出了酒馆,玉鹤果然还等在那里,见几人都黑着脸,投去个询问的眼神。白乙木只说有同门陨落在此,只是滕家势大,他们不欲生事端,想就此离开。
“嗯,很好!”
玉鹤淡淡一语,令几人摸不着头脑。黑嘎嘎觉得玉鹤这人寡淡无趣,不怎么对自己脾性,人类高阶修士普遍不怎么好打交道就是,只是这话怎么那么不中听,脸色便拉了下来。
不待她发作,玉鹤却先动了。黑白杂色的宽袍大袖灵力鼓荡,再不遮掩修为,元婴大道气息张扬而出,裹挟着冰霜之气,如同一场寒潮,沿着街巷四处蔓延。不消片刻功夫,那什么【白雪密音】全都消停,只有刺耳的乐器碰撞之声。
【冰漓城】的催情乐阵只一招便被玉鹤破掉,连带着帐篷倒了一片,不时有赤身露体的男女从中惊慌跑出来。等他们知道事情原委,多半是要把玉鹤给骂死。
“尔等听着,滕家用下作手法蛊惑人心,行此悖离天道人伦之事,令众生触境颠倒,实属十恶!兹念尔等乃化外蛮夷,未酿大祸,姑且小施惩戒,须知道……”
玉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