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嫔位、贵人,竟敢对本宫无礼。”静妃眯了眯眼睛,“来人,给本宫将她们拖出去,每人十大板,让她们好好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尊卑有别!”
如瑾暗暗叹了口气。这静妃是急糊涂了还是被权柄遮蔽了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竟要在皇帝病床前惩治宫嫔,嫌自己名声太好么?
外头跟静妃来的宫人闻声进门,就要把那几个宫嫔拖出去。
熙和怒喝:“谁敢!”
几个宫嫔眼底都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她们就是看中两边打擂台才进来点火的,静妃还想逞威风,那熙和长公主这么多年的威风岂不是白逞了?反正等皇帝一过世,大家统统都是太妃宫里的老人家,高低贵贱又有多大分别,而且因为十皇子的存在,静妃的日子铁定不如她们这些低位的,所以说,谁怕谁?不趁着这时候狠狠踩几脚,平日不是白受气了。
于是几人都卯着劲跟静妃过不去。
这个说,“娘娘息怒,蓝侧妃还在这里呢,您喊打喊杀的,莫惊吓了腹中皇孙。”
那个说,“静妃娘娘一心只惦记着自家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家孩子呢?”
熙和长公主冷笑:“本宫在这里一刻,谁也别想逾矩乱发威。若是惊吓了皇上,或是吓着惺孙,本宫绝不与她善罢甘休!心怀鬼胎的趁早离了这里,别在本宫跟前碍眼。”
静妃狠狠瞪着熙和。
熙和也瞪着她,两个人剑拔弩张。
其他几位长公主没熙和那么大脾气,而且平日不愿意惹事,就悄声给几个宫嫔使眼色,让她们先出去。宫嫔们挺想看热闹的,但在几位长公主的频繁示意下,不得不悻悻离开。
门帘掀起的时候,如瑾无意间往寝殿那边瞟了一下,敲看见几个宫女往里送东西。
其中一个端着安神香炉的宫女头低得很深,双手高举托盘,宽大的衣袖正好挡住脸部。宫女们端东西的时候就算再谦卑,也会露出小半张脸的,如瑾正奇怪这宫女怎么如此姿势,莫非管事嬷嬷没教好?目光下落时却突然发现,她的步伐明显和别人不一致。
如瑾正想继续看个究竟,几位宫嫔却全都出了后厅,绣帘随之降下了。
怎么回事?御前宫女不可能会有那么特异的存在。
是谁混进去了么?又意欲何为呢?
若是平日还可以怀疑是刺客,但现在皇帝明显马上要归西,谁还费劲要去多此一举。
寝殿里伺候的宫人有长平王府的眼线,如瑾倒是不怕谁会对王府不利,只是心里纳罕,一时想不出究竟。
熙和与静妃还是怒目而视。
半晌,静妃慢慢扬起容妆精致的俏脸,冷冷勾唇,“熙和长公主今日是必定要与本宫过不去了?”
熙和沉着脸道:“本宫只与心怀鬼胎的人过不去。”
“容本宫说句难听的话。俗语有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市井人家都知道出嫁女不能管娘家事,您老人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来日可莫要后悔。”
这话一说,不但熙和,就连其他几个默不作声的长公主都微微皱眉。静妃实在太无礼了!
熙和怒目,正要开口,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如瑾突然出声:
“静妃娘娘,妾身一直觉得您是宫里头最晓事、最知书达理的人,可是听您方才所言,实在让妾身大失所望。”
静妃皱眉看过来,“你要说什么?”
如瑾平静看着她,“娘娘,您拿市井人家的事情作比,那么妾身也说一说市井人家。寻常百姓家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嫁的女儿的确不会跑回娘家指手画脚,否则就是不尊重兄弟的妻子,乱了主母地位。可是若那兄弟没有正室妻子,做姐妹的回去帮衬一把也是应该,大家是一家子骨肉当然要照应。您说是不是?”
熙和立刻冷哼接口:“这话在理。家里有事,出嫁的女儿不帮衬做主,难道要那些婢妾姨娘指手画脚么?那才让人笑话死!”
静妃脸色变幻,看向如瑾的目光就控制不住敌意了。
两人打交道许久,这还是第一次。
几位长公主闻言倒是舒坦许多,纷纷对如瑾投去赞许的一瞥。
事实本来如此,皇上重病之际,她们骨肉至亲的同姓姐妹不来帮忙,总不能让不入流的嫔妃当家作主吧,那大燕朝天家贵胄的颜面何存?
如瑾坦然接受静妃的盯视。
看静妃这做派,皇帝一殡天,大家彼此早晚要撕破脸。现下皇帝还有口气尚存,静妃就忍不住要拿出执掌天下的气派来,敢跟熙和硬碰硬,所依仗的是什么?
难道是那两个京畿卫所里异动的三万兵马?
那也得他们进得了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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