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对皇帝的看法?
孟轩鹤想起今日长安城之行。
还有什么比现在他在百姓心目的形象更差的呢?
他无从去揣摩别的皇帝是怎么看待帝王犯错这件事情的,在他的认知里,如果犯下了错,那就要及时纠正。
一错再错只会把局面弄的更糟,不但会失了民心,还可能会失了江山。
历史上他所知道的伟大的帝王,其实都有过勇于承担错误的行为。
他看着林初南清澈的眸子,认真说,“我觉得认了错,还林家以公道,才是正确的,至于百姓,我想,他们到时候会明白,我到底是个怎样的皇帝。最重要的是,南儿,我要给你一个交代。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到。我不愿意失信于自己的女人。”
林初南听了这话,胸膛里的那颗心颤动起来。
她没有赌错。
孟轩鹤与皇帝哥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现在,她也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放下了林家冤屈这个担子,她也可以好好地跟孟轩鹤在一起。
她愿意余生的日子都在宫里陪伴着他,让他适应大齐的一切,真正的成为一代帝王。
午后的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户落进室内,碎了一地。
今冬里,几场风雪之后,最晴朗的一个日子。
张新柔仰面躺在床上,衣衫凌乱,白皙的皮肤上是被爱抚过的红色的痕迹。
她的脸上并没有欢ai过后的满足与愉悦。
她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浑浊的没了光。
表情木然。
太监能带给她的快乐是微乎其微的,却挑起了她对皇上更深的渴望,以及对自己的鄙视。
当张庆的手在她股间摸索着让她颤栗之后,她一脚把他给踢开了。
都是王氏那个贱人害的!
“婕妤”池夏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张新柔凝声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喏”
蓝田玉池之内,张新柔泡了很久,但有些痕迹是没办法一下子用水冲去的。
她从浴池内起身的时候,伺候她更衣的宫女看见她胸前的几个红痕,都吓了一跳,垂下头去,不敢动弹。
她凛了她们一眼,寒森森地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们不知道吗?在宫里伺候了这么久,怎么连规矩也不懂?”
两个宫女吓得跪倒磕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张新柔自己穿上了纱衣,将衣带系上,冷声道:“来人,把这两个不懂规矩的贱婢拉下去,挖了眼睛!”
立刻,几个太监进来,把两个宫女拖了出去。
宫女大喊着“婕妤饶命!”。
池夏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见张新柔在慢条斯理地自己穿衣,忙上前接过手伺候,试探道:“婕妤,小宫女不懂事,打一顿撵出去了事算了,何苦挖眼?”
张新柔笑了两声:“挖了眼再撵出去岂不更解气?谁让她们的眼睛乱看的!”后头一句话,她咬了牙。
池夏暗自叹息,低声说,“华充仪与卫婕妤来了,在暖阁里坐着等您呢。”
张新柔沉了口气,恹恹道:“她们不好好抄经,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池夏附耳说了。
张新柔眼睛一亮,“快替我梳妆。”
不一会儿,梳妆打扮好的张新柔便出现在了华充仪与卫婕妤的面前。
她一袭绛紫色对襟宫袍,缀着琉璃小珠的袍摆软软地坠地,摩挲有声,袍襟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的牡丹花,细细的银线勾勒出花朵精致的轮廓,妆面也是金色为主,妆容不似从前那般妩媚,而是加深了唇色与眼线,看上去更显雍容华贵。
华馥君与卫萋见她进来,赶紧起身见礼,“姐姐。”
张新柔抬了抬手,慢慢走到主位坐了,笑着问:“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华馥君压低声音道:“姐姐一向消息灵通,今日怎么比我们还迟?朝堂之上的事情,看来姐姐还不知道呢。”
张新柔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吹着上头的浮叶,“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一向不去过问前朝之事。哪像王昭仪,连奏折都敢替皇上批了。”
卫萋低着头。
华馥君给卫萋使眼色,想让卫萋说一句,俩人明明商量好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但卫萋并没看见她的眼色。
华馥君只好继续说,“今日有人在朝堂上提出立后之事,一大半的大臣们都是推举的姐姐您呢!”
张新柔抬了抬眼,“是么?这么说还有一小半的人推举的是别的人。”
“就是王昭仪!”
张新柔轻嗤一声,“一个教书匠的的女儿,不过运气好入了宫当了家人子,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了皇上的心,当个宠妃蛮对得起她那卑贱的出身了,还妄想后位!”
华馥君出身书香门第,对张新柔的看法很是认同,附和道:“要我说,咱们大齐的选妃制度就该改一改。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获封。弄得后宫里乌烟瘴气的。她要是能做皇后,我还是太后呢!”
卫萋出身不高,又是庶女,听见这话,头垂的更低了。
张新柔凛声问:“皇上什么态度?”
华馥君露笑,抚着手上的猫眼式指道:“大部分朝臣都选姐姐,皇上还能是什么态度?现在,只要后宫姐妹们一心也推举姐姐,后位还不是姐姐的了?”
张新柔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先是宁皇后,再是林皇后,就是轮也该轮到她了。以皇上对她的态度,她以后得宠的机率是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