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说的事情,那能是小事情了?
别说秦蒙了,就是鱼俱罗,也都得洗耳恭听。
杨林看看秦蒙,一转头,脸色一缓,示意鱼俱罗坐下。
“平南已蓄势待发,大隋兵马精英,尽集江北,如此,则北境兵力欠缺。虽有斩却高贼,大破高句丽大军的大捷。然强敌依旧环伺,容不得有丝毫怠慢啊。”
鱼俱罗赶紧欠身道:“监军大人所言甚是,本都督一定会约束手下,时刻警醒。只要军备不怠,纵是强敌来犯,也必破之。”
杨林点点头,把目光落在了秦蒙身上,问道:“秦蒙,你呢?”
秦蒙赶紧拱手道:“回监军……义父,北境防备之事,诚如鱼都督所言。只消我军不懈怠,必无大事。往者,中原北患之所以猖獗,非独北虏强悍,中原内忧,才是关键。以此推之,若保北境无虞,乱北增其内耗,使之无暇犯我,甚至有求于我才是上策。”
杨林狠狠瞪了一眼秦蒙,点指着他,却是对鱼俱罗说道:“看看,看看,一身韬略,却总想着撂挑子不干,你说该打不该打?每至京城,季晟(长孙晟)总是问我,这小子可否借调一段时日。本监军思来想去,总是婉拒,这他要是撂挑子走了,季晟再问本监军人哪儿去了,本监军该如何应对?知道的,是这小子刁顽,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监军把人赶跑了。”
鱼俱罗赶紧顺着杨林的意思说道:“就是,这年轻人啊,就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对了,秦将军,你说的乱北增其内耗,可有具体方案?”
秦蒙懦懦看了杨林一眼,低头道:“开皇二年伊始,突厥天灾不断,大举犯我大隋,有人祸,更有天灾使然。如今,突厥急需的。就是粮秣物资,这些东西,突厥是生产不出来的。若是以边贸供应,增益双方往来,我大隋吃点亏,供应这些东西,同时,采取扶持弱小突厥部落的策略,突厥强悍部落定然不忿,必去抢夺,如此,其自相攻击。哪儿还有时间惦念大隋?”
鱼俱罗脸上流露出钦佩的神色,这些类似谋略般的战略格局想法,是他所最欠缺的。
杨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武威敦煌,都有这个底子,实行起来,并不在话下。然幽州这里,高贼残部尚在,又结高句丽新仇。只恐未必好实行啊。”
秦蒙进入到了自己的状态,坦然道:“义父,鱼都督,无妨,幽州这里,同样可以开边贸。而且,派出精干人手,游说高宝宁旧部和高句丽,言几方开战徒增伤亡尔,弗若大家打开城防,互通往来,高句丽高宝宁所在之地。有苦寒药物,毛皮特产,为中原可居之奇货,交易中原粮食炊具。即不伤人命,又能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待交易开始,可增大与高贼旧部交易。让他们血赚,高句丽必眼热,我幽州军陈三千飞骁军巡视交易地点,高句丽必不敢掠夺我处,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弱势的一方下手。”
鱼俱罗听了,不觉连连咧嘴,指着秦蒙说道:“本都督之前还不理解,为何监军大人要揍你。现在,本都督是看清了,你小子就是揍得轻了!天生就是行军用武的材料,却是吵吵嚷嚷不想干,这不是找揍么?”
说完,鱼俱罗转头对杨林说道:“监军大人,秦将军这法子呢,本都督看行。既然是秦将军所言。就让他具体负责执行吧。毕竟,本都督的情况,监军大人是知道的,打架,谁也不服,可用脑子,谁都服。对了,本都督可以表个态。只要秦将军负责的事情,本都督一律言听计从,绝不指手画脚。”
杨林脸上,多少有些得色了。毕竟,秦蒙这是露脸了。自己看中的人,能让鱼俱罗这样的大隋前几的猛将都服,怎么也是面上有光啊。
不过,杨林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鱼俱罗错愕道:“监军大人,这,这有何不可啊?本都督可不是推卸责任啊,您让我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那没说的,拼了一条性命也得办到啊。可是,让我办理边贸这样的事情,这,这是撵鸭子上架啊。”
杨林微微一笑,对秦蒙说道:“秦蒙,本监军抬举你,非为别的,乃是你韬略足可为国所用。你倒说说,为何不用你办理幽州边贸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