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准备充足,犬牙寨官兵,仅四日就到了雾隐岭。
两个兄弟营寨的官兵还未到,秦蒙让齐远选择了依山开阔处有利地形,着手安营扎寨。
雾隐岭,乃是鸡鸣山西端一处山岭,因山岭陡峭挺拔,雾气缭绕岭端,故此得名。
秦蒙所择地段,为雾隐岭唯一向山下展开的缓坡地段,别处都是陡坡,别说驻扎了,就是徒手攀爬,都险之又险。
安好营寨,秦蒙让周烈大批量派出探马斥候,侦查两兄弟营寨的情况,他越来越有种不好的感觉。雾隐岭集结,只怕不是能轻松完成的任务。
过了两天,斥候探马走马灯一般回报,没有发现兄弟营寨的任何人。
秦蒙暗叫不好,其他两寨,只怕是出了大事情。
按照中军将令分析,中军统帅部那里,肯定是要进行大规模的反击。
五日集结雾隐岭。可不是拍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经过了周密计算,把每一处的兵力,都进行了有效合理的安排。
那两寨官兵,已经逾期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不是碰到实在不可抗拒的因素,爬也要爬到啊。
就在秦蒙无比担忧的时候,周烈面色无比凝重过来回报。斥候不断延伸侦查,在小路上,发现了一名青松寨的斥候。
那斥候身负重伤,拼死跑来准备求援,无奈伤势太重,跌在小路动弹不得。
从那斥候处得知,青松寨柳石寨两寨官兵,比犬牙寨晚一日启程,路上相遇结伴而行,行至第二日,就遭遇到了几千突厥骑兵。
两寨官兵就地抵抗,不想突厥骑兵异常凶悍,仅一日,就重创了两寨官兵。
到了第二日,两寨将领觉得已无摆脱敌虏之可能,便决心殉国,将所有斥候派出来,从小路疾驰,希望可以联络到秦蒙,救一下可能的幸存兄弟。
不想,二十余斥候,几乎都被突厥骑兵追上杀掉,只这一人,侥幸逃脱,却不想半路陷住,不是犬牙寨斥候发现,只怕什么消息也传递不出来了。
“多亏将军提前备战,早一日出发,若是迟了一日,只怕弟兄们……”
不等周烈说完,秦蒙一摆手制止:“不要说这些了……突厥人忽然出现,绝非偶然。突厥人肯定是制定了详细的撤退计划……这些突厥骑兵。应该是负责保护突厥大部队撤退的精锐骑兵,检查沿线安全,清除撤退障碍。”
谢蕴一旁道:“如此,雾隐岭这里,必会遭遇强敌,长官有何想法,可直接吩咐就是了。”
周烈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赞同了谢蕴的说法,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秦蒙。
“着步兵兄弟,在山腰处,选开阔地带,间隔三丈,挖三道壕沟,每一壕沟前。砍伐树木堆积其前,完毕后,步兵兄弟于第三道壕沟后成正宽纵窄防御方阵,骑兵随我,在阵后待命。”
谢蕴听了,倒是无甚表情,周烈却是大感意外。
“将军,原本三寨于此,可半山山脚扎寨,如此则互为呼应。但两寨已没,我寨于半山扎寨,对远处开阔处敌虏并无威胁,若敌不予理睬,只派人盯住,跟我处保持距离,那,那咱们的布置,岂非无用?那,那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秦蒙冷冷盯着周烈道:“我部仅有三千,难道要重蹈青松柳石两寨覆辙么?若是山脚处摆出阵列,固然能威胁远处开阔地行进大军,但我们这些兄弟呢?于地势平坦处接敌,无异于让他们送死!执行命令吧,出了事情,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