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西平守军搞的是十分热闹,每日三门打开,守备军气势汹汹出城,跟突厥人稍一接触,马上就往回退。
开始的时候,还象征性打一打,到了后来,简直一点节操没有,耀武扬威出来,一看到突厥人有冲锋的意思,马上掉头就往回跑。
突厥人感觉像遛狗一样被遛了,气愤杀到城下,却不想城头上弓弩手早有准备。
弓弩手被布置为两段射击法。一部,射向冲锋过来的骑兵,一部,延伸射击,阻击后续冲锋的部队。
突厥人眼睁睁看着快要追上西平守备军了,但城墙上的弓弩手,如此严密射击。身边已经没多少人了,后续的伙伴,也被箭矢阻碍,眼瞅着无法跟上来,就只好冲着城门大骂。
这还了得?开玩笑啊,秦蒙的部下耶,打仗不敢说全赢。但骂战是绝对不能输的。
自己人进城了,城门关闭了,眼见突厥人进不来了,连箭都不射了,对骂!看谁能骂过谁!
突厥人本想使用计策,让西平守备军以为他们懈怠,引诱出城吃掉其有生力量。
可万没想到,西平守备军如泥鳅一样滑溜,设计好好的方案,让对方近乎猥琐的战法,折腾得惨不忍睹。
突厥人的战损,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战损,根本不叫事,可占据如此优势,被对方戏耍一番,顿时沉不住气了,马上又回到了老套路上,攻城!
秦蒙从年初就开始备战,准备那叫一个充分,任你如何发力,就是难奈西平城门分毫。
强攻几日,眼见折损严重,突厥人暂停了攻势,大部撤离距城门十里左右位置,留小部,继续骚扰西平。
是夜,秦蒙召集所有军官在校场上集结。
“月余守城,都辛苦了。如今。突厥人锋芒已挫,锐气尽失,破敌之际,就在眼前。各位,可曾做好出城血战的准备?”秦蒙环视诸人,淡淡问道。
周烈慨然道:“将军,我健卒营弟兄,日日都盼着这一天,谁不想出城大战一场?卑职代健卒营请命,愿为先锋,打突厥狗日的。”
谢蕴笑道:“周烈,将军要战,想必也是我健骑营为先啊。汝为先锋?倒不是小瞧你健卒营,而是我健骑营马快人疾。就算是在你后面出发,也先你接敌,先锋之说,勿与我争了。”
周烈气得干瞪眼,但却是没有半句还击。
这不是因为秦蒙宠着谢蕴,而是因为人家说得有道理。
健卒营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健骑营四条腿吧?
秦蒙一摆手道:“此次出战,本将军可是要把所有本钱都压上。不打,咱们就当缩头乌龟,打,咱们就倾巢而出,若狼击羊,纵敌十倍百倍,何足道也?”
众军官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秦蒙指挥调度守城,西平主城没有遭受到城破的压力,这等将领,自是令人信服。
敌人,是够多的。
但是,没血性还配叫做是军人么?
有血性,而且在数倍敌军面前没有堕了威风,有什么不敢打的?
“此次出战,以北门方向为主战场,周烈魏达健卒营,为先锋接敌之部。谢蕴健骑营,于北门城门埋伏着,等本将军将令。孙茂,遣两军官,于南门把守,不得出战,只要守住了南门,就是功劳一件。你与常平,各引一千人,出城于城外诱敌,还是那套战法,突厥人过来,就回城,突厥人撤退,就出城,各部务需严格执行命令,本将军会派出督战执法队伍,谁敢抗命,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