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功便成仁,这一次,是孤注一掷,可惜的是,这条不能后悔不能回头的不归路,终究是悲的结局。
江艾念眼泪顺着眼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掉了线般啪嗒啪嗒的落,落在残余几分清晨露珠的草地上,经阳光折射熠熠发光。柳树下是一片干净的草地,草地往外是蓝天碧色的湖,一侧是花期正好的桃树林。
而江艾念,就在最为蓬茸挺拔却又柔韧多姿的一棵大柳树下,如同小兽呜呜抽噎,再次蹲下身来,双臂抱住膝盖,脸埋进里面,伤心地哭了起来。
哭声却不大,但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都瞬间无措了起来,本来颇有些视同水火,此刻因为艾念妹妹的哭泣对视沟通了起来。
皇甫嵩被金率凶的不行地抡了一拳,龇牙咧嘴捂着左脸,还好功夫深,那一拳头全下来的话脸肯定要骨折了!
听到江艾念的哭声复杂一顿,看了一眼,然后求助地看向金率。
金率先是蹲下高大身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强忍住心中的酸涩,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尽量足够轻松和自然:
“艾念妹妹,你别哭了感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时间久一些,咱们就把这臭小子忘光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臭小嵩!”
劝慰没有起效,哭声反而加大。
不得已,金率站起来,转头恶狠狠瞪着远远躲着不敢上前的罪魁祸首。
金:什么妹妹奢求你,我看就是你这臭小子奢求艾念妹妹不成反恼羞成怒!
嵩:我……
金:你还敢轻薄艾念妹妹,不要脸的登徒子!没品德的臭流氓!亏你还自称哥哥,竟然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之事!你等着!回去老子要和你大战十天十夜!如今艾念妹妹因你难过,你惹她哭的!哄回来!
嵩:这真是艾念妹妹突然向我表白情意!弄艾念妹妹哭,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又不喜欢艾念妹妹,这一哄岂不是又要误会!只会更加剪不断理还乱,我不去!你去!
金:我要自己哄得好,还用得着你!快去!也不知道你这老磕甚样艾念妹妹怎么看上的!(而他竟一无所察……内心最不愿意看到的猜想成真,金率按下满心苦涩)
嵩:我不去!我和艾念妹妹必须保持距离!(对不喜欢的爱慕者他一向拒之千里之外!虽然是他们宠着的艾念妹妹,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狠下心来保持更远的距离!这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金快要被这皇甫嵩气成大河豚:……你!好!很好!给老子滚!
嵩:……好的。百八十年后江湖再见!
说完捂着至今隐隐作痛的右脸颊飞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金:……!!!
回了宗门后,皇甫嵩立马闭关了二三百年,点名谁也不见。
而金率在无数次旁敲侧击暗自自荐无果,江艾念是个要强的,再不去打扰,却心有哀戚,闭门不出,日日心殇。
金率见艾念妹妹一副‘妾有情郎无意,我心每日哀戚戚,独自掩涕泪。’的消沉模样,最看不得艾念妹妹落泪,几次三番去逮皇甫嵩。
他可以放手,默默看着他们幸福,然后退居身后。
于是,开始了虐身又虐心没有底线的撮合之旅,直叫后来闭关出户的皇甫嵩防不胜防烦不胜烦,直到避之不及。
后来不小心知晓其对艾念妹妹的情意,惊愕又转为愤怒,同他大战了将近二十多天,不眠不休。
最后眼不见为净,又全封闭闭关去了,才得以告一段落。
没想到金率从那以后,就越发地恨上了自己,原本和睦的好兄弟时不时就干起架来,活像对方挖了自家祖坟一样。
众人万般劝阻均无用,后来干脆视若不见,看他们的样子,凶是凶了点,还不像是会闹出人命。
皇甫嵩淡定如松,你要打便打,尽数奉陪!只要……别让我见艾念妹妹就成!免得妹妹一冲动,继他的初嘴角没了之后,初·吻也没了!以后再也不能说自己洁身自好了!
未来娘子那儿,更是不好交代!他爹是个妥妥的妻奴,每日对自己最多的教导,就是要保护好自己——
穿衣打扮莫放荡,胸·膛臂膀莫露袒,初吻初次要守好,见人扬起三分冷(人:爱慕者),否则……叫娘子知晓你就是那翻不了身的鱼!
(后来的皇甫嵩憋屈疑惑:即便儿子我守身如玉洁身自爱,也是屈居妻下,难得翻身,爹爹,这是为何?)
皇甫嵩打定主意不放松,虽然也心疼自家妹妹,但若想彻底斩断不该有的情缘,就得他这个无心人更加狠下心来。
金率再次气出河豚腮:我都这般委曲求全,想要成全你和艾念妹妹了,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她到底!
……
然后,就有了后来的茶馆说书环节。
然后,皇甫嵩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昔日搭肩好兄弟现时水火不相容的铁发小的人心险恶程度。
“爹爹,你在想什么?hello……”林浅浅鼓起一张脸,塌肩耸背,用力揉了一把大猫毛孩子的头,惹得毛孩子有些不适地‘喵喵’叫。
看着它圆溜溜的大眼,林浅浅撅起了嘴,大宝啊,姐姐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宠了!嘤嘤嘤,姐姐以后就只剩你了。
只有你是属于我的,以后咱俩相依为命浪迹涯,有姐姐一口吃的绝对留半口给你,不过你人小不猫小,那就半口的小半口好了。
“嗯?浅浅你刚刚说什么?对不住闺女爹爹刚刚走了会儿神。”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