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冒冒失失跑出来捣乱,夏风本来是有点儿生气的,上午在皇宫刺杀事件中她就多管闲事被批评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又犯,简直欠揍。不过看在这丫头还知道跟别人吃醋的份儿上,他必须大方的加以鼓励,太难得了。
吃醋!?
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吃醋没问题,但为什么是个男人?有女孩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也没见臭丫头有过一丝一毫的计较,给人家制造机会倒是很积极,现在反倒是个男人她看不过去了?
等等,等等,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人了?都已经混乱到这种程度了吗?
夏风内心鬼哭狼嚎,面上一派平静,甚至已经不动声色的再次融入了宴会的人群,而且毫无所觉的喝了好几个人敬的酒。
事实证明,沐黎始终是对夏风影响最大的那个人。
沐黎错愕的看着夏风和众人谈笑风生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说实话,她有点被吓到了,她很肯定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都进了他肚子,所以也更惊讶,那么讨厌宴会的人酒量那么好吗?自己尝过醉酒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但是看夏风从容的状态,似乎半点醉意都没有!
哈哈,不愧是夏风,好厉害!
扎克利再次找到两人的时候也是一脸懵,他们家殿下优雅从容依旧,可又总觉得哪儿不太一样。
“活泼了,也热情了。”沐黎一语中的,“你看他什么时候和陌生人这么亲近过。”
扎克利的视线始终就没离开过夏风的身影,夏风也没有动,因为他只是站在那儿,就已经是最吸引人的风景线,无数人趋之若鹜,以能跟他说上一句话为荣;夏风则是来者不拒,跟每个人都能开心的聊上几句,别人抛出的话题、疑问也都能给与完美回应,不仅是容貌气质,学识风度更是无人能及。
只要有需要,长袖善舞,圆滑世故的角色,夏风也一样能信手拈来,应付自如。退一万步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家,他没有任性拒绝的资本。
“还真是!”扎克利喃喃低应。
“你盯着,我再去搜刮点儿吃的,”沐黎双手插兜笑的不怀好意,“顺便去四周看看。”
扎克利明白沐黎的意思,点头道:“那你小心点儿,万一被人发现……”
“切,我又不是做贼,让他们带着我到处转转也没关系。”
“啊?”
沐黎不搭理扎克利的吃惊径自离开,她又不是傻子,这点儿事还办不好。
夏风附近一直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他本人对这种情况其实非常了解,操作起来也驾轻就熟,更因为“酒”喝多了。
这会儿他正坐在一张长桌前,单手支腮看着沐黎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邪气笑容,果然,那丫头对这种事依旧神经大条,什么吃醋,分明就是霸占玩具的小孩子任性,气死他了。
“殿下……那个……”一个羞涩柔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举到眼前的一方丝帕,“请您收下这个,我……我……”
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女孩羞红了脸的样子,夏风微抬眉眼,周围女孩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些会引人误会的东西,丝帕,鲜花,信笺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找出来的,还是早有准备,这宴会是干嘛的?男孩儿们也都专注的等待着,只要夏风收下第一件礼物,后面会源源不断增加,有意义吗?
夏风本不想讽刺,可心里又忍不住吐槽,他抬起头,对女孩儿温柔一笑,立刻引来周围阵阵低呼。
“抱歉,美丽的小姐,今日来此行装简单,实在没有适合的地方能够安放您的心意,多谢您的欣赏,我还是敬您一杯吧!”
修长漂亮的指尖看似随意的停在透明的玻璃杯上,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也浸透着张扬的高贵与优雅,极具观赏性。
女孩儿控制不住激烈跳跃的心脏,怔怔望着夏风失了心神。
夏风既不理会也不提醒,自顾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一秒,面前的女孩儿已经不知道被人群挤到哪儿去了。
贵族的风度呢?真是可笑。
夏风一边刻薄的批判,一边又自怨自艾的哀叹,说到底一切还得靠着自己,靠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优秀本事,沐黎那个混蛋半点儿也别指望。
夏风,醉了。
醉了的夏风不见一丝醉态,没人看得出,更没人意识得到。
如果是维萨或者苏亚在,看眼前的状况也一定早早就把人拖走了,因为醉了的夏风炎华太危险,对人对己都危险——平日里他总是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遥远,一旦松开了束缚的枷锁,惊为天人的容貌气质就会变成最毒的毒药,化妖入魔,侵蚀人心,让人无法自拔爱上他的同时也召来无尽麻烦,等到清醒时再追悔莫及。
人群自动向着两侧分开,身穿白色长裙的阿曼达手执羽毛扇,款款来到夏风面前。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更加光彩照人,再加之皇室之人特有的高贵气质,一出现就让很多人自惭形秽起来。
“殿下能否赏光跳一支舞呢?”
“当然!公主殿下邀请我怎么敢拒绝。”夏风欣然答应,放下酒杯长身而起。
阿曼达满脸高贵的骄傲,伸出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纤手,夏风绅士的握着那只手,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向舞池。
舞池里的人自动自发为王子和公主让出位置,两人也自然而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