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挤满了人,这些黑衣人一个个站的七扭八歪的,歪戴帽子斜瞪眼的瞅着正在换衣服的孙海川。
“孙大夫,这是去哪疯了刚回来?”
孙海川急忙从屋内走出来,迎着来人走了过去,见到站在面前的居然是行动队长郭大彪子。
他心中有数,这个人可不像是曹德军那样,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正气,而是那种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小气。
他急忙抱拳施礼道:“郭队长大驾光临,不知道何事要来找孙某?”
“何事?”郭大彪子露出一嘴的大黄牙,习惯性的将腰间的盒子炮拎了出来,用枪口推着头顶的帽子啐了口口水。
“你们家门口的几个大字还挺明目张胆的啊!”
“啥?”
“还跟老子打马虎眼,什么叫还我河山,你这医馆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着?我要是把这事儿捅到船越太君那里的话,恐怕你小命都得没了。”
孙海川知道这事儿无法隐瞒,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便将一个完整的故事呈现出来。
他冲着郭大彪子叹了口气道:“不瞒郭队长说,之前我得罪过一个人,估计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啊。”
“哼,你少来,要说上回我们的重要人物的事儿,怎么自从你见了他之后,他就被人毙了?”
孙海川急忙摆手:“别这么说郭队长,这事儿可是跟我毫无关系,你们身后几杆枪顶着我呢,我怎么敢耍花样,再说了不是你们一直在看着我呢。”
郭大彪子冷哼了一声,冲着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两名行动队的伸手就要架起孙海川往门外走。
“郭队长,你这是干什么,门口的字真的不是我写的,你可以对笔记,再说了,我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在我自己门口写这样的字来给自己找麻烦吧。”
“少废话,老子这几天都快被骂成狗了,你小子还真敢出来惹事,那只能赖你倒霉了,带走。”
孙海川自感不妙,这件事情恐怕不好解释了,他大概已经猜到这字是谁写了,可眼下自己要如何解脱,如何从这个疯狗一样的郭大彪子手里全身而退。
他在想着,徐来猛地冲了出来,直接拦在了郭大彪子跟前。
“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师傅。”
“小王八蛋,给老子走开。”
郭大彪子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把徐来推到了一边。
老梁急忙搀起徐来,将他拉到一旁。
孙海川低声道:“没事儿的,清者自清,他们就是把我带回去也没事儿。”
“哼,这几个大字就够你吃一顿了。”
郭大彪子几个人推搡着孙海川出了医馆大门。
门外围观了数名百姓,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不安与无奈。
奇怪的是有个人正在用抹布擦拭着墙上的字,那几个字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
郭大彪子一见立马发飙:“他奶奶的,给我把那个人抓起来。”
听到这句话,擦字的人转身就跑,喘气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行动队追出去两个人,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时,一辆黄包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位和服打扮的妇人。
此妇人头顶挽着唐氏发髻,一双木屐打在地面上哒哒作响。
当她见到孙海川被人架着的时候猛然愣住了。
“孙大夫你这是?”
“哎呦,小井夫人,孙某冤枉啊。”
妇人看了眼郭大彪子立刻问了句:“郭队长,你们为什么抓孙大夫?”
小井次郎是船越武夫身边的得力干将,也是船越武夫的学生,曾经在日本国内也是有名的搏击高手。
随军参加了侵略战争之后,他一直在战场上打仗,负伤之后被调到自己老师身边当差,说白了整个宪兵队除了船越武夫之外,也就是他说了算。
郭大彪子见了小井夫人当然是毕恭毕敬,他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他虽然不知道孙海川跟小井夫人是什么关系,但从说话上能够看得出来,这小井夫人跟孙海川相当的熟识。
他施礼过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井夫人,这孙海川在门前乱写反动标语,我正准备带他回去问话呢。”
孙海川立马解释道:“小井夫人,我这刚从外边出诊回来,哪有时间写标语啊,再说了,就算我写标语的话,也不会在我自己门前写啊。”
郭大彪子撅着鼻子,指着孙海川骂道:“你别跟我装糊涂啊,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小井夫人似乎有点为难,但还是说了句:“我相信孙大夫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郭大彪子也在试探小井夫人:“夫人,我们这是例行公事,带回去要是查不出什么,也就给他放了。”
妇人刚要说话,从他们身后传来个声音。
“郭队长,小井夫人都相信的人,难道你就敢说不相信?”
来人是曹德军,带着几个警队的人站在郭大彪子跟前。
“我们行动队办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哎!我不是想插嘴,我是想帮郭队长。”
“你还能帮我?你这是巴不得我早点挂了是不是。”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先前正在追查几个学生,你说的那几个字还真不是孙大夫写的,我们的人见到是两个学生写的。”
“那人呢?”
“还没抓着,你们行动队不是天天巡城么,这个功劳就让给你们了,记住,白衬衫十五六岁,两个男学生,身上都有伤。”
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