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邺城内的一处幽静的道观内,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跪在王娥面前,眼中泛着泪水,神情很是惭愧。
王娥此时拿着一封书信,仔细看了几遍后,脸上有些意外,随即对着旁边高兰道:“将柳夫人扶起来!!”
“诺!!”
“老夫人,妾身有罪,但又实在不知改如何?所以想请老夫人指教”妇人难过道。
王娥听后,温声道:“柳氏,你今天能拿着这封书信过来,足以表明你对我韩家的看重,你放心,你儿子太史慈,如今乃是朝廷越骑将军,统帅着河内四万精锐大军,你深受孔融大恩,其如此恳求,你自然有些犹豫,此乃人之常情,起来吧!!”
妇人正是太史慈的生母柳氏,而其如此,乃是北海发来一封书信,言韩成乃国贼,希望她能劝说太史慈,投效朝廷。
柳氏听后,感激道:“多谢老夫人”
柳氏在高兰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后,目光坚定道:“老夫人,您请放心,自古忠义两难全,孔刺史之恩,老身永远铭记心中,就算要了老身的命,老身也绝无怨言,但主公雄才大略,勤政爱民,邺城之富,邺城之宁,天下无处可比,子义既然已经效忠主公,自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这份孔刺史的请求,老身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王娥笑了笑,起身道:“难怪成儿如此欣赏太史将军,看来太史将军深的你这位慈母的真传,不过依照某看,这或许不是孔刺史的决定!!”
柳氏一愣后,不解道:“老夫人的意思??”
“某虽丛来没有见过孔太守,但其乃夫子之后,传闻其仁厚纯孝,一身正气,他对成儿可能有误解,但此等手段,似乎不像他这样的人所为!!”王娥说后,轻声道:“这样吧!你修书一封回去,若此事真的是孔刺史的意思,那我们在商量。”
柳氏一听,点头道:“诺!!”
“柳氏,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孔太守不会有事,韩家绝不伤夫子之后,仁贤之臣”王娥保证道。
柳氏面色一喜,立刻道:“多谢老夫人!!”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王娥温声道。
“诺!!”
当柳氏退去,王娥握着书信,微微犹豫了片刻后,望着送人回来的高兰,严肃道:“火速将这份书信转交给了荀谌,另外要特别告诉他,这是柳氏亲自送的”
“诺!!”
“另外去跟茜儿说一声,赐予柳氏三等敕命夫人。。”王娥刚刚说后,摇头道:“算了,看柳氏的性格,这个时候若是赏赐,她估计会更难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州府处理吧!!”
“诺!!”
。。。。
三天后,在青州,北海治所,剧县府衙内,一位留着短须,身着儒袍,目光刚正不屈的男子,握着一份书信,满脸愤怒道:“说,这是谁的注意!!”
正是北海太守,如今被洛阳任命为青州刺史的孔融。
众人微微一颤后,左边为首的一名官员略显忐忑的站出道:“禀刺史,此乃下官的注意”
“混账”孔融一声怒喝后,指着此人,冷声道:“我孔文举一生光明正大,所行所为皆遵圣人之道,从未想过要挟恩图报,某派人关照子义的母亲柳氏,是因为子义的义举,而不是要借此去逼迫一个寡母,强求自己的儿子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如此做法,让某同那些世之奸雄有何区别,天下人若是知道,又如何看我孔文举!!”
官员听后,抱拳道:“主公,如今韩成势大,若不如此,我青州实在难以抵抗!!”
“就算战死沙场,我孔文举也绝不做此挟恩图报的卑鄙之事,某会跟韩成抗争到底,但绝不会行此等下作之策,日后若是再有人瞒着某,行此阴暗之举,某绝不轻饶”孔融说后,便气愤的直接走了。
“主公”官员着急的喊道。
但可惜,孔融根本没有理会他,旁边的官员看后,纷纷安慰道:“主簿,算了,刺史一生光明正大,这也真是我们所敬佩的,太史慈的事情,还是不要强求了。”
“不错,另外我青州毕竟还有数万兵马,更多无数百姓尊崇刺史,韩成就算想要夺取,也不敢随意而为!!”
听到这话,左承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旁边自信的同僚,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如今这个世态,最不容的就是正人君子,嘴巴在厉害,名声在深远,也抵不过一名普通士兵的大刀。
。。。
而此时,另外一边,河内郡,永平三军驻扎的汤阴城,越骑将军府内,气度越发威严的太史慈望着面前的家丁,手握一封书信,严肃道:“这是母亲亲笔写的。”
“正是”家丁点头后,抱拳道:“虽还不确定是不是孔刺史的意思,但老夫人已经说了,主公仁孝双全,又对将军信任有加,所以老夫人希望将军,万万不要被奸人所迷惑,受天下士子的唾弃。”
太史慈一听,缓缓将书信收了起来,感叹道:“你回去告诉母亲,孔刺史的大恩,儿永远也不会忘记,但自从追随主公之后,儿宁死不叛!!”
“将军英明!!”
“其实若这真是孔刺史的意思,那其有些高看我太史慈了,我太史慈虽然掌握河内之兵,但只有训练,指挥之权,而真正收拢大军之心的乃是各级督军,河内之兵,效忠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主公,某若如此,估计不但带不走任何一个,还不被愤怒的士兵,直接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