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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宪率领大军赶到,小商桥已经恢复了安静,只有地上的尸体和尚未干透的血迹,在诉说着发生过的惊天动地的厮杀。
三百勇士全部英勇战死!
不过张宪不知道的是金军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死伤两千人,其中包括万夫长撒八孛堇在内的军官百余人。
可能是金兀术被三百勇士爆发出来的惊天斗志给震慑住了,他没有选择留下来与张宪大军决战,而是留下八千人马守临颍县城,自己领着主力北上攻打颖昌。
七月十四天明,张宪大军攻占临颍县,寻获杨再兴的遗体,火化以后竟烧出铁箭头二升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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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颖昌城头,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金兵人马,宿将王贵也感到头皮发麻。
金兀术下了十足的血本,前来攻打颖昌的有步兵十万、铁骑三万,十三万大军列阵于颖昌城西的舞阳桥南,绵延十多里,金鼓震天。
也难怪王贵心里发虚,颖昌城内的情况他最清楚。
驻守颖昌的,名义上有五个军,但除了踏白军是全军外,中军、选锋军有小半在外地,背嵬军、游奕军只有小部。
虽说岳飞派岳云带了背嵬军前来增援,却只有可怜的八百人马,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可这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赢官人,金兵势大,就我们这些人马恐怕难以力敌,不如固守颖昌,等大帅主力来援,如何?”王贵看着来势汹汹的金兵心中生起了无力之感。
“王统制,你怎么能未战先怯呢。”岳云皱着眉头说道:“我来颖昌前,大帅反覆叮嘱,切不可一味固守坐以待毙,当趁金人立足未稳迎头痛击之。”
“可赢官人,你也看到了,敌众我寡太过悬殊啊。”王贵被岳云说了几句,脸上有点挂不住。
“王统制,俗话说两军相遇勇者胜。敌众我寡又如何?昆阳之战、赤壁之战哪个不是以少胜多,顺昌之战,刘节使不足二万之众不是照样大败金兀术十万大军吗。”岳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未战先怯,有害军心,这才是最该担忧的。”
王贵被岳云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虽然不服气,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于是瓮声瓮气地说道:“既然如此,当与金贼死战到底。董先,胡清,你二人留下守城,其他人率本部军马随我出城迎敌。”
王贵心里也憋着火,岳云说他怯敌,那老子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怯敌。
战力最强的踏白军就留在城内,选锋军也别去了,老子就带自己的本部人马,你岳云带着你的骑兵,咱俩出城单练,看谁怯敌。
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今日居然被你一个后生仔给小瞧了。
王贵的中军和岳云率领的背嵬军、游奕军骑兵加一起拢共才万把人,万把人要硬撼金兀术十余万大军,只能祈祷战神附体。
“弟兄们,大家都听好了,一会儿出战大家只管冲杀,不得去牵马抓俘,等打胜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岳云有点不放心,怕底下士兵贪功误事,临出城前又好一阵叮嘱。
“赢官人,你就放心吧,俺们知道哩。”
跟随岳云来颖昌的都是背嵬军里的精锐,也是常年一起征战的生死兄弟,自然知道事体轻重。
“好,等打胜了,我请大伙喝酒。”岳云笑嘻嘻地说道,“王统制,一会儿我在前头冲杀,你的中军护住我的两翼。”
“赢官人放心吧。”王贵点了点头,岳家军这么多年征战、训练,各兵种各军之间的配合已经轻车熟路。
“好!大家随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