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午后的太阳依旧是没有炽烈的金黄色,叶白柳和柏有青在偏堂里等的不久,蒋姓的缉守就被仆人带着来到了这间屋子。
两人连忙站了起来,以示他们的尊敬。
柏有青拱手一礼,“缉守大人。”
带路的仆人自行退下,蒋姓缉守走了进来,对着行礼的柏有青点点头,却未立即说话,而是一双眼睛略略的先打量起了这两个年轻的人。
他的年纪不算太老却也不再那么年轻,因为多年从事破案缉凶的缘故,沧桑和坚毅布满了他那张岩石般褐色的脸,有一种静默压抑的威严,第一次见他的人,很少有不会莫名紧张一下的。
他的打量只是匆匆的一眼,便看着柏有青说,“柏公子,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暂避一下,毕竟现在是紧要的关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
“哦,”柏有青楞了一下,听出了蒋姓缉守话里的意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既然是重要的事,那我就不打扰缉守大人和叶兄说话了。”
他接着说,“那......我就在院子里等着,若是缉守大人或者叶兄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就是了。”
“柏公子有心了,多谢。”蒋姓缉守的面上带着一丝的笑意点头说。
柏有青一拱手走了出去,在门外的院子里来回的慢步。偌大的柏家宅邸里,即使是一间不怎么重要的偏堂前,碎石草地铺就的院子也是超常的大,他在院子里慢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刚好能够看的见他,这个距离,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得见这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谈论什么了。
“我们......坐下说吧。”等了一会,蒋姓缉守说。
“好。”叶白柳没有反驳,在之前的座位上落座。
蒋姓缉守坐在叶白柳的身旁,开始问,“公子姓叶?”
“是,叶,叶白柳。”
“叶公子......那夜柏家二公子遇险的时候,你就在依水街,是吗?”蒋姓缉守点了点头,接着问。
“是,我那夜就在那里。”
“在那里做什么?”
“那夜秋节,我们是去游玩的,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
“我们?”蒋姓缉守抓住了这两个字问。
“哦,就是跟着我的那个孩子。”叶白柳解释道。
“孩子?”蒋姓缉守这才想起了那个之前跟在叶白柳身边的孩子。
他点了点头接着问,“那......麻烦叶公子把那夜所看见的所有事情都说给我听。”
“这个当然,”叶白柳说,“那夜......”
叶白柳开始说起了自己那夜的所见所闻,却不是全部,除去那些第一次看见过的新鲜事,那一夜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多时,最重要、也是蒋姓缉守最为关心的事情很快也就说完了。说完后,蒋姓缉守又问了些关于那个杀手的问题,可叶白柳也没有完全的看见过那个杀手的脸,在一些蒋姓缉守问得详细的地方上,他有些回答不上来。不过蒋姓缉守倒也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只是沉着眼睛不看与他说话的叶白柳,自顾自的似乎没有认真的听,而是在想着些什么。
“蒋大人?”叶白柳试着喊了一声。
蒋姓缉守抬起眸子,看着叶白柳。
“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叶白柳问。
“暂时没有了。”蒋姓缉守摇了摇头,“只是,在这件案子没有了结的时候,还麻烦叶兄弟就留在这里吧。”
叶白柳皱了皱眉,蒋姓缉守的这句话带着恳求的意思,可叶白柳能听得出来,他的这句话里,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是麻烦,却不过是强制的要求。
“可......”
只是还未等他把为什么问出来的时候,蒋姓缉守又问了起来。
“哦,对了。”蒋姓缉守停了一下,似乎要听听叶白柳想说什么。
叶白柳却谦让的问,“缉守大人想说什么?”
蒋姓缉守点点头,继续说,“我看叶兄弟随身带着刀,能给我看看吗?”
这倒是个可以拒绝的要求,可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可以。”叶白柳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解下了腰间的刀递了过去。
蒋姓缉守看着叶白柳递过来的刀的时候楞了一下,并没有立即把刀接了过来。
他看见了刀鞘上的血色梅花的装饰。
他还是把刀接了过来,在客堂的时候他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并不仔细。如今这刀入了手,他才看的清楚。
不是一把很长很宽的刀,却重的趁手,他常年握刀,能确定这手里的刀的确是军刀的规格,不是市面上能买到手的货色。
但又有些奇怪,这把刀的刀柄上缠着糙手难看的旧皮子,刀鞘却是舒手华丽的硬质皮鞘。
“不知道,叶公子这把刀是从哪里得来的?”蒋姓缉守把刀在手里翻转了一圈问。
“哦,这刀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
“是。”叶白柳说的朋友,自然是现在名为夏扶荧的夏衣,自从他们从雪山上回来后,夏衣就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刀送给了叶白柳。
因为在雪山上时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灼热的缘故,原本木质的刀柄被烫红的刀身给腐蚀的不成样子,叶白柳这才随便找了块皮子缠在上面,虽然仍是硌手,却终归是要好看顺手一些。
“好刀啊,”蒋姓缉守点点头,“叶公子,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