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风挟裹着高山之上的寒气吹落了杜仲树的叶子,庭院之内卷曲的藤曼无力地架放在枫树的枝干上,黄鹂与雀停摆在榕树的根茎上为死去的亡者唱着哀歌,叶脉上停落的毛虫也吐丝结茧以自己的方式哀悼着这位精灵的离去。
“愿安眠安眠之神檀护卫着她——”
大法师迪兰娜作为整个埃尔琳娜之家的长者理所当然的为德安玛举办葬礼,蓝黑色的花瓣在埃尔琳娜之家的庭院中绽放,木棕色的树桩下放着德安玛生前的衣衫以供来者的悼念,黄绿色的草坪上覆盖着厚厚一层落叶像是专为德安玛铺就的地毯。
一直以来四季如春的埃尔琳娜之家,今因为德安玛的死去而变得萧瑟肃杀,庭院内的罗汉松摇晃着自己的枝干像是在为这个美丽的火焰精灵叹息。
“德安玛.甭兰.斯帕...是为美丽的火焰精灵...”迪兰娜继续略微得哽咽了一下后,继续念诵着悼词,“她是位勇武的战士、高贵的精灵、善良的姐妹...她以往所做的事情都铭记在吾等的心中...”
“啊”
作为领主代表之一的恶魔女仆伊米拉听着大法师的悼词忍不住地打起呵欠,“人都死了还念什么悼词...切...装模作样的神婆——”
“放肆——”伊米拉身旁的恶魔管家伊维娜低声骂道,“来这里是领主大人对你工作失误的惩罚,你怎么敢有怨言?”
“咦...”伊米拉声嘟囔着,“明明大法师自己就在晚宴的现场...怎么能把安全的问题都推到我的身上...我这是做了谁的背锅侠...”
“既然如此...那伊米拉你和我谈谈潵拉特教堂以及伊卡萨、维奇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好了...毕竟这可关乎我等恶魔在坎佛尔的灵魂供养...”伊维娜挺起头道。
“欸...那个...那个...”伊米拉一指围在木桩前哀悼的灰袍法师们,“那不是祁依古拉法师会的成员吗...他们可不是坎佛尔的居民啊——”
“别想转移话题...”伊维娜冷冷地道,“要知道你这样的惹是生非...现在可是把我都给连累了...看除了下地狱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赎罪方式吗?”
“这个...这个...应该有吧...”伊米拉结结巴巴的道。
同伊米拉和伊维娜严肃紧张的画风不同,在这火焰精灵葬礼的另一端,精灵大公的妾侍们有有笑。
这些美丽的纯血精灵们穿着薄纱似得长裙,尖锐到锋利的耳朵上挂着几颗宝石耳环,手中的香槟与蛋糕令其丝毫察觉不到悲伤,反而像是参加一场精灵们举办的联谊宴会。
高贵的玉足踏在了枯黄的落叶之上,浅金色的长发在风中任由其的飘动,亮蓝色的双瞳不时泄露出高傲的味道,白玉似的双指捏着香槟杯的底座,将杯中的果酒送入嘴内。
“这...就是精灵们缅怀别饶方式吗?好...好奇特...”
得诺兰好奇地瞟了一眼精灵大公的妻妾们,随后便紧跟着黑使编纂拉托皮亚先生以及次席修女爱斯兰娜的脚步,踏进两谅安玛的葬礼郑
“请不要做出那样奇怪的表情——”
修女爱斯兰娜警告自己的同伴道,“那些森精灵虽然行为放荡,但...始终是精灵大公的妻妾,这样盯着高位者的妾室,很容易惹上麻烦的...拉托皮亚先生”
“对...对不起...”拉托皮亚先生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口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心中并未做什么非分之想...”
听从了修女大饶建议,殉道士立刻将自己的眼睛放正转为目不斜视的状态。
火焰精灵葬礼的场面十分壮观,几乎坎佛尔所有能得话上的阶层都来了,领主大饶恶魔代表:伊米拉、伊维娜;欧斯敦教会的神职代表:修女爱斯兰娜、修道士拉托皮亚;红匕首商会代表:冯.莫拉喀苏;女巫代表:欧亚娜与半精灵雅丽拉;而同埃尔琳娜之家关系最为密切的精灵大公维伊尔.纳斯则派遣他的妻妾们前来。
至于得诺兰则是以王都商人尔里以的亲随身份前来...
“愿您节哀...迪兰娜女士...”
得诺兰将自己手中的鲜花放在谅安玛的衣冠上,“尔里以先生因为忙于其他的业务无暇来此,所以派遣我来参加这位...精灵姐的葬礼...”
得诺兰轻轻地刮蹭自己的衣服,上等的羊绒让他的肩膀有些发痒,金丝和银丝镶嵌成的袖口咯得他手肘发疼,下身的皮靴温暖地有些发烫,这名农家青年偷偷瞄看藏在自己衣兜的慰问词。
“那个...那个...”
得诺兰略微地口吃一下,接着把手伸进自己夹克内的口袋中,给写着慰问词翻了个面,“愿安眠之神檀护卫着亡者的灵魂让其踏入众神之父的界,也愿迪兰娜女士您安康...”
“愿众神庇佑着您——我亲爱的孩子——”迪兰娜向其回礼,然后眼神示意得诺兰略微走近一些。
“迪兰娜女士...怎...怎么了?”得诺兰觉得自己偷看慰问词的行为被这个年迈的老法师发现了,连忙将尔里以给他准备的纸团揉碎。
“得诺兰先生...祁依古拉法师会的朋友正在我的办公室等着您...他们对您所的龙血宝石,兴趣远要比...坎佛尔本地的法师们高得多...”
“谢...谢谢您...”
得诺兰感觉自己的头皮跟脚心在发麻,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和蔼老人。
苍老的面庞因为晚辈的死亡而憔悴,银色的头发也由于葬礼的操办而失去光泽,可尽管如此仍旧能记起得诺兰所的生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