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鱼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叔叔!”
张孟起见陈有鱼容貌清秀,举止恬静,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如此俊儿,倒没有辱没女儿,只是女儿毕竟是他的心头肉,他不摸清对方的人品家世,实在放心不下。
他有意考验陈有鱼一番,遂说道:“小兄弟,手谈一局,如何?”
陈有鱼明白,第一印象至关重要,遂不卑不亢的说道:“好!”
听了这话,张孟起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小兄弟,自然点。”随后,转身进屋去了。
e……
这时陈有鱼脑海中浮现了高中时代读的《围城》,方鸿渐陪着一圈人打麻将,结果赢了钱,输了好感。
我该让岳丈几子吗?
陈有鱼短暂的纠结了一下,他心中晓得,磨蹭是男人大忌,若迟疑不跟来,张孟起定然不喜,觉得他难成大器,于是一闪身,也跟着走了进去。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张孟起的棋艺远比张良玉厉害,下到半途,棋艺远在张良玉之下的陈有鱼,已是无力回天了。
两人边下边聊,张孟起问,陈有鱼答,不到一刻钟,陈有鱼的情况,张孟起掌握了七七八八。
当然,陈有鱼有备而来,提前准备了话术,所答基本得体,张孟起见陈有鱼应答如流,且才思敏捷,越看越顺眼。
三局已过,张孟起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大厅内踱来踱去,过了半晌,才猛然停住,道:“好,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可要真心善待于她!”
听了这话,陈有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站起身来,恭敬的叫了一声岳丈。
陈有鱼在张府歇了一夜,第二天,陈有鱼雇了十数辆马车,将张良玉的数万册书籍运往陈园。
这是张良玉最心爱之物,收拾时,张良玉怕陈有鱼摆错了位置,弄乱了顺序,不让他动手帮忙,陈有鱼无所事事,只好躺在张良玉的闺床上,眯着眼睛睡觉。
看着黄昏将至,张良玉沐浴更衣,之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说了一会话。
陈有鱼心想,这是张府,得避嫌,正要站起身来,张良玉小手忽然伸了过来,陈有鱼见她咬着下嘴唇,半眯着眼睛,似乎讨“亲”的样子。
以我的的定力,亲了,只怕控制不住接下来的躁动……
他强按下心中纷乱的想法,正要推开她,陡然见她呼吸变得急促,目光透着十万分的灼热,他年方二十四,如何不心动!
然而……
“玉儿,这是你家!”
“我家,怎么了……”
张良玉回过味来,嘟起小嘴,忽然想到,她是嫁人的了,嘟嘴动作太孩子气了,随即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轻哼一声。
“你可别后悔!”
陈有鱼摸了摸后脑勺,后悔?
张良玉见陈有鱼不上道,笑说:“你想呀,少女的闺房,氛围多好啊!”
陈有鱼闻言,淡淡一笑,忍不住心中吐槽:除了床和梳妆台,这里堆满了古籍,哪里有一丝女孩儿的气象!
不过,她的提议真心不错!
不如,从了她?
大婚之日定在月十五,当日,百灵之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土司欢聚一堂,热闹非凡,陈有鱼这边的亲属,却少的可怜:
常危夫妇、陈有余和三两,十二地支中的子鼠和丑牛,区区六人而已!
按照习俗,陈有鱼陪了酒,吃了菜,入洞房时,早喝的酩酊大醉。
按照商量好的,当晚陈有鱼酒气缠身,两人不便同床,可来到婚床时,张良玉却一言不发的候在那里。
陈有鱼心下感动,叫了一声娘子。
张良玉捧起一个罐子,在他肩头轻轻一按,一股温和之极的气流,涌入陈有鱼体内,他肠胃不由得翻滚,正惊喜间,哇的一声,酒吐了大半。
张良玉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罐子,没有介意的样子,柔声说道:
“导气!”
陈有鱼会意,运起“太阳呼吸法”,不一会儿,指间一热,从指头顶端处,射出一股细流,待酒气散尽,陈有鱼浑身一轻,顿感神采奕奕起来。
陈有鱼竖起大拇指,赞道:“娘子,好手段!”
张良玉轻松一笑,“夫君,沐浴去吧!”
陈有鱼却抓住她的手,笑吟吟的说道:“一起。”
张良玉俏脸一红,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且由着他性子胡来,明日之后,可不能这么不守规矩。
该如何约法三章呢?张良玉歪着头,想了想,却被陈有鱼揽在了怀里……
一觉睡到第十四日下午,这一天,子鼠前来和陈有鱼面谈机要,直谈到深夜。
次日一早,陈有鱼准备行囊,和张良玉惜别。
在张良玉的强烈要求下,陈有鱼不得不妥协,在身上留下了具象化的子镜。
这样以来,如果遇到危险,夫妻一体,同进同退,能够相互照应,但陈有鱼也随时暴露在妻子的监控之下,这一点,感觉很不好。
还是太弱啊!
陈有鱼不由得感慨一句。
在地球生活,得有钱,在异世界生存,钱是必要的,但个人修为同样的重要,现在陈有鱼有了钱,修为却差了些火候,这是受制于练尸宗和十二地支的根本原因。
想明白此理,陈有鱼觍着脸拜见小督管,他心中所求,自然是希望这位高人能在修行的路上,指点几句。
小督管的气血仍然很差,他整个人缩在棉袄之中,听了陈有鱼的诉求,陆潜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