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危在这时闯了进来。
一进门就触发了陈有余布下的兔子套机关,若不是陈有余及时拉他一把,他就要摔个狗吃屎,牵动连弩,射成刺猬了。
对于机关的这次表现,陈有余很满意。
望着来人,陈有余冷冷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
常危惊魂未定,直言:
“学生是城门都尉,不大不小是个官儿,陈老师在哪里,查查户籍登记资料就知道了,这次,我来的目的是,学习老师的秘技——陈氏深蹲!”
一口气说完,
常危问道:“刚才那是?”
“机关,”陈有余道:“以后记得敲门!”
“学生知道了!”
嗯,
陈有余点了点头。
文圣人说过,人之患好为人师。
陈有余不得不说,为人师的感觉。
很爽!
“有效果?”
“老师所见极是,我自从昨夜做了一千个深蹲,早上又跑了一万米,出了一身臭汗,沐浴更衣后,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
究其根本,常危缺乏体育锻炼,又过早接触女色,才会如此体虚。
这几乎是古人的通病,大学时代,陈有余曾经读过这方面的介绍文章。
文章有一个观点,陈有余印象很深:
古人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子、大家族间又多近亲结婚,导致古人非常容易早夭。
以这个角度来看,陈氏深蹲,可谓对症良药。
所谓陈氏深蹲,也不是什么独创,其实就是健身运动常见的深蹲。
少年拿来借鉴罢了!
……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常危在院中做着陈氏深蹲,不久,张良玉也来了。
见常危认真的样子,少女笑魇如花。
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道:
“有余哥哥,你也捉弄他?”
陈有余放下讲义:“我是为他好!”
“好吧!”少女一副不信的表情,“我来是告诉你——割喉者又出现了!”
陈有余内心一震,接着无声自语:
“果然出现了吗!”
……
尸体被圈起来后,
有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了过来。
虫潮来袭,老百姓的心情本就压抑,一点风吹草动就迫不及待来打听,在这非常时期,也是人之常情。
陈有余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两位墨者也在场,就有些古怪了!
墨者与庙堂是什么关系?
验尸官验尸后,向城主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时,
一身黑衣的杜娘用下巴指了指尸体方向,给同样一身黑衣的侏儒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侏儒病态的脸上泛起一片红光,耸耸肩后,来到尸体旁。
侏儒举起自己的右手,陈有余发现他右手上有一个太阳图案。
然后举起左手,左手上是月亮图案。
某种仪式?
侏儒口中念道:
“阳主生,阴主藏,左手化阴,右手化阳,中!”
之后,侏儒整个手掌都贴在尸体的喉咙处。
誓约与禁制的步骤?陈有余立即回忆起张万山笔记的内容。
根据笔记内容,陈有余做了如下猜测:
手上刺青、举起右手和左手、念词、放在伤口处、等待,誓约的五个步骤?
众人静悄悄地,不敢发出声音,一柱香的时间后,侏儒松开了左手,吐出一口气。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修为不差,可能达到了第四层次,属于那种存在感很低的人,他融入人群,不会引人注目,行事谨慎,有条不紊,他的冷血表明,可能从小受过虐待,他随机杀人,是为了制造恐慌。”
侏儒忽然嘻嘻一笑,“我如果是他,还会做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侏儒,包括陈有余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消化他的内容。
“我会重返调查之地,看到你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忙碌,却抓不着我,想不明白我的手法,我这样看着你们,你们是那样蠢、那样弱小,我却是那样聪明、那样强大,爽!真爽啊!”
侏儒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令包括陈有余在内的现场众人,鸡皮疙瘩直冒。
忽然,侏儒向看热闹的人群一指。
“你说,是么?割喉者!”
平心而论,侏儒由誓约建立起的能力,可以通过接触受害人的身体,大致推断出行凶者的性格特征,但它毕竟不是什么神通,无法准确获取割喉者的相貌特征。
侏儒的虚空一指,说白了,只是一种诈术!
在他一指之下,看热闹的观众之中,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的表情,虽然他立即恢复了平静,还是没能逃脱杜娘的眼光。
陈有余和张良玉,同时对视了一眼!
是他!
他还活着!
陈、张二人尚未来得及出手,杜娘已飞出数丈,陈有余只觉得杜娘快的不可思议,而且招数闻所未闻:
她的兵器是一支普通的铁尺!
铁尺长达两米,比她本人高出两头。
此时她距离平凡男子还有三四米,只见她的铁尺往前一递,毫无征兆地,铁尺的长度竟然爆长了一倍。
这一下出其不意地将平凡男子的肩头钉穿。
原来墨家精通各种机关术,杜娘的铁尺也经过在当时看起来像“黑科技”的机关术改良。
铁尺之中藏着另一个铁尺,只要按住机关,内置的弹簧,就会将铁尺极速弹出,铁尺前端是一整块尖锐的金刚石,最是锋利无比。
更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