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陈有余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天“上班”。
书馆是六层塔楼结构。
掌书是一个大胖子,一面走路,一面淌汗,一面指着第四层塔楼,“这里以后就归你管理,这份工作最核心的部分,是做好分类,教习和学子们需要哪类书,你要能第一时间找到,如果对方等太久,就会认为你办事不利,会投诉到我这里!我规矩很严的。所以,请牢记各类书的大致位置!”
陈有余连连点头。
“工作的时间是午时过后,到亥时,现在你可以随处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老仓。”
老仓是个秃头老者,五十一二年纪,正百无聊赖的下着黑白棋,对手只有他自己。
规矩严到员工上班下棋?陈有余内心腹诽了好一阵。
掌书走后,陈有余望着一排排书架,他很快熟悉了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书籍大致分四类:
历史、棋谱、卜学和医学。
呆了半日,老仓的棋还未下完。
“老仓先生,这里一直这么清闲?”
老仓下着棋,若有所思,他放下所执的黑子,道:
“叫我老仓好了。这里是第四层,为了方便学子和教习,像工学、剑术、机关术都集中在下三层。我们这一层,史、棋、卜、医学,研究的也不少,但他们都是晚上闲着才来。这里还算好的,上面第五层是诸子百家的书,看的人就更少了。”
“第六层呢?”
“都是些禁书。”
禁书?陈有余脑海中飘过一片颜色。
自初中起,陈有余就好下围棋,可惜的是,围棋偏小众,一直以来都缺少对手,高中和大学同学,不乏象棋好手,会下围棋的却少之又少。
他见老仓下棋,不禁手痒难耐。
“老仓喜欢下棋?”
“打发时间罢了。”
“我看你一个人下的怪无趣的,我陪你下吧?”
老仓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沉吟片刻。
“把这局残棋下完如何?”
陈有余手执白子,仔细分析局势,他不得不佩服老仓,思维够缜密,黑白棋此时正处于胶着状态,谁也不能率先打开局面。
陈有余凝眉思索,思之再三,终于落了一子。
咦?
这个少年的棋力不俗啊!
能想自己所不能想,只可惜太嫩了些,战略目标暴露的太早了。
老仓紧接着落了一子。
陈有余再看棋局,老仓这一手十分狠辣,摆明了要鲸吞自己的空地,他岂会让他这么容易得逞?
数十子落,陈有余败相已露。
输棋后,陈有余不怒反喜,嚷着再来一盘。
这一盘,陈有余下得十分认真,可输的也十分快,不到中盘,已输了十几目。
下到中午,陈有余连输四盘,他还要继续奋战,老仓却打了一个哈欠。
“吃中饭了,明日再来!”
他面上洒脱,心中却无比骇然:
这少年每一局下来,棋力都在疯狂增长,学习能力之快之强,匪夷所思。
老了!老了!
吃过中饭,陈有余和老仓交班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好容易来了一个人,只见她娇小的身躯,在楼梯上奔跑,欢快有如小母鹿。
不是苏伶伶是谁!
她怀中抱着一只大橘猫,猫儿“喵喵喵”的叫着。
她一见陈有余,酒窝中噙满笑意:
“陈公子?”
“叫我陈有余吧,公子这个称谓怪怪的。”
“陈有余,我来借阅一本《梅花初解》”
“好”既然是梅花易数,自然到占卜那一堆中寻找……嗯……这里,找着了。
陈有余拿出登记簿让她登记,笑道:“你也研究这个?”
苏伶伶摇了摇头,“王教习要看,这个我不懂的。”
陈有余见大橘猫十分灵动可爱,指尖发痒。
“猫儿借我玩玩,一个人在这里挺闷的。”
“万万不可!”苏伶伶连忙摆手,“这是王教习的猫,她有洁癖,要是男子碰了她的东西,她要指着对方鼻子臭骂的!”
见陈有余有些失落,苏伶伶道:“你可以看书啊,看书最能打发时间了。”
陈有余心想不错,正好扩充一下“副脑”了。
“想请姑娘一个忙,帮我带些纸笔过来”
“?”
“抄书”
“好吧,”少女的嘴巴又惊讶成“o”型,“公子是猛人!”
得了纸笔,陈有余翻出一本《大陆通史》,开始抄录。
这部书总六十四卷,三千万字,陈有余从头抄起。
在陈有余看来,第一重要的知识是了解整个大陆的发展过程。
陈有余边抄写,边将知识誊录在副脑中,由于是以两倍的速率消耗生命,陈有余对字迹的好坏就没有多少要求了,抄写到了傍晚,来借阅图书的人多了起来。
经过分析,陈有余发现:
来借书还书的多是助教,很少有教习亲自过来。
能懒则懒,果真是人的天性!
竖日,吃过早饭后,陈有余直奔书馆。
他并没有一上来就和老仓对弈,而是翻了几部棋谱,觉得可行性极强,就拿纸笔抄录下来。
老仓笑道:“棋力非一日之功,临时抱佛脚,怎么行!”
陈有余并不这么认为,棋艺高下尚在其次,他考虑了更高一层:
誓约与禁制。
从实现誓约的第一步开始,陈有余就想着第二步誓约该如何构造,他不满足于一个仅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