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到宫城必过金陵门。金陵门守将乃皇室宗亲谯烈郡王司马文祖。
司马文祖乃司马休之兄子。司马文祖以郡王宗亲身份亲自守金陵门,便知此门重要性。
金陵门实乃司马皇室的命门脉穴。守住金陵门,护住宫城之内的皇帝安危,等若保住司马皇室的亲族地位。
司马文祖擅使双锤,力大无穷,乃皇室之中最悍勇无双之人。
皇帝司马德宗为了睡的安稳一点,钦令司马文祖镇守金陵门。
司马德宗常喟左右亲近之人:“文祖在,朕安寝。”
刘裕欲入宫城便须攻下金陵门。欲攻金陵门,又须先杀司马文祖。
宫城城高七丈有二,金陵门五丈。门板厚如城墙,外面涂有金漆铁皮。
金陵门这段城墙守卫两千五百人,隶属于琅琊王的御林军,由司马文祖统领。
司马文祖日夜守护在城墙之上,从无懈怠。
刘裕领军来时,司马文祖正在城门楼上的房里酣睡。闻得亲兵急报,忙被甲,戴上金兜鍪,手执双锤往那城墙下望去。
只见金陵门外的广场上,密密麻麻,长枪林立。无数人打着火把,人头如海,乌压压一片。
城门下一箭地之外,刘裕亦正往城门观来,身边诸将环伺。
司马文祖魁伟异常,豹须黑脸,扯起嗓子便对城下怒吼道:“太尉,你深夜领兵至此,意欲何为?可是要犯上作乱!”
“谯烈郡王此言差异。本太尉得陛下密诏。尚书仆射谢混内结司马休之,外联刘毅、刘藩等人欲谋害陛下,拥立新君。此来护驾勤王,谯烈郡王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容我通过!”刘裕喝道。
“太尉啊太尉,你对我大晋有擎天之功,切莫做那奸佞桓玄旧事,落个千古骂名。今若退去,本王愿为太尉作保,陛下面前一力担之。若是不退,可莫怪我锤下无情,诛杀乱臣贼子!”司马文祖苦口婆心,软硬兼施道。
“哼,司马文祖,司马休之乃你叔父,怕是你们早有勾结。你方是那乱臣贼子吧。”刘裕一咬牙,拔剑对左右诸将喝问:“听闻司马文祖乃司马家的狮虎,悍勇无双。诸将,谁能为我攻破此门,擒那司马文祖来此?”
金陵门门高墙厚,若强攻之,刘裕领来的八千甲兵必伤亡惨重。入宫后怕不会是御林军的对手。奈何,一将功成万骨枯!通往至尊位上,从来皆是鲜血铺就。
此时须顾不得许多,刘裕环视诸将。
诸将气势汹汹,皆昂首请战。
其中一人身长不过六尺,豹头环眼,一脸络腮黑胡,面目凶恶,手提铁刺狼牙棒,上前两步,拱手请战道:“蒯恩愿为太尉擒来此獠”。
一时诸将不愿这蒯恩抢了头功。只听到此起彼伏的请战之声。
“沈田子请战!”
“沈林子请战!”
“胡藩请战!”
“朱龄石请战!”
“孟怀玉请战!”
“向靖请战!”
......
刘裕抚须仰天长笑:“我北府兵皆乃敢战勇士!日后何愁胡虏不灭!蒯恩,命你领本部出阵,速擒乱臣贼子司马文祖来此!”
蒯恩领命攻向金陵门。司马文祖在城墙之上,蒯恩领军在墙下。地形对蒯恩军极为不利,蒯恩手舞铁刺狼牙棒,无所畏惧,身先士卒,逆迎箭雨而上。
一时漫天箭如雨下,城下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忽有连珠飞箭劲射而来,直取蒯恩咽喉。蒯恩铁刺狼牙棒一锤挥过,数支羽箭被击飞,白羽纷纷。却不料,箭手狡诈,连珠箭中有子母箭,数支小箭乱飞激射向蒯恩。
蒯恩猝不及防下,一支小箭插入他的左眼之中,血流如注,痛彻心扉。只见城墙之上兵士皆振奋高呼:“将军神箭!”,司马文祖缓缓收回手中长弓,仰天长啸,声震金陵门。
好个蒯恩,被激起凶气,捶胸狂吼,受此重创,不下战阵。他眼窝中插着那利箭,血流满面,冲往城墙,形如疯虎,状若魔神。
蒯恩快到城墙下之时,凌空飞跃避过数支羽箭,腾空而起达两丈之高。身如鹞子,翻身一脚蹬在墙面,再上两丈。
蒯恩上升之势欲跌之时,手中迅疾射出几根备好的短矛,一字排开深深扎在城墙之上。他伸手抓住一跟短矛。一个翻身,站在短矛之上,先打飞头上飞射的羽箭,随之凌空飞纵上了城头。
城墙上的兵士密密麻麻杀来,刀枪林立,蒯恩夷然不惧。他将随身携带的几根绳索挂在城头牙砖之上,便冲向守军。一时间城头上血雨腥风,死伤无数。
城下被亲兵团团护住的刘裕,见蒯恩左眼中箭,受伤极重,仍是勇猛异常,第一个登上城头,连连感慨赞叹:“吾之飞虎!吾之飞虎!蒯恩当为首功。”
待见蒯恩在城头杀出一片空地,身后攀爬的兵士络绎不绝,纷纷登上城头。却为司马文祖挡住。刘裕担心蒯恩有失,环顾左右对诸将下令道:“诸将即刻进攻,助蒯恩,擒司马文祖!”
众将被蒯恩激起血勇,慨然应诺,奋不顾身冲上城墙。惟余沈田子、沈林子兄弟二人立于刘裕身侧。
沈林子乃刘裕亲卫统领。诸将皆在,他愿做太尉之矛,抢攻。诸将不在,战场之上,主帅身边怎能无将守护!愿做太尉铠甲护盾,挡那乱箭飞矛。沈田子却是不屑于抢人功劳。
城头上司马文祖悍勇异常,司马氏狮虎,手使双锤;蒯恩眼窝插箭,身残志坚,凶恶无比,舞起狼牙棒。
二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