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喧嚣的人群,钱百顺、吴仁雄脸se煞白,如雪一样,白的无暇。
钱百顺踱着步子,一步步走到方幅前,拿起手中的笔,彷佛有千万斤重。
举笔难题,汗如雨下。
“吴兄,还是你先请吧。”
钱百顺站在方幅前,身体有些发抖,手里的笔来回晃个不停,看了看身旁的还算风轻云淡的吴仁雄,把笔递了过去: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等你做完,我再来做便是。”
“你---”
吴仁雄脸se一变,后退了一步,好像钱百顺递过来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条蛇一样,吓得双手猛然缩在身后,皮笑肉不笑的道:
“钱老弟,我今i身体也有些不舒服,还是等你做完,再让我来做吧。”
“两位要是不舒服,不如改i再做。”
一旁的陈伦举步走了过来,大义凛然:
“两位都是国之栋梁之才,若是有了什么损害,岂不是国家的损失。”
听了陈伦的话,两人忍不住要点头,只是面对着气势汹汹、眼里冒火的众多学子,就算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这个时候退场。
“多谢大人关心,学生还支撑得住。”
钱百顺咬咬牙,提笔写道:
“勇敢面对,是非成败转头空,不以成败论英雄------”。
“后面的,后面的,该怎么写?”
“该怎么写?”
钱百顺咬着笔,抓头挠耳:
“不以成败论英雄,识时务者为俊杰,包羞忍耻是男儿----”
“罢了,罢了!”
每写一个字,都重如泰山,绞尽脑汁,干脆把手中的笔一丢,举起手来:
“我有罪,把我抓起来吧,我实在是写不出来锦绣文章,这次大考,我是为了让家里父母高兴,才让人使了银子,偷出大考试题,又花了大把银子,请人做了,带入考场中去的。”
钱百顺倒也光棍,把别人都推得一干二净,大包大揽,所有罪孽尽归己身。
“只希望看在我大包大揽的份上,家族不把我驱逐出去。”
黯然泪落,钱百顺知道自己完了,目光一转,看向了旁边的吴仁雄,唏嘘道:
“你尚不如我,倒不如也认了吧。”
刷!
万人瞩目,向着吴仁雄看了过去。
“哼!”
吴仁雄拾起笔,大步走了过去,宛如一座铁塔,身子极为健壮,粗声道:
“谁说我吴仁雄胸无点墨,今天,我便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绝世才华。”
看着李勇、阿宝拉开的长幅,一闭眼、一咬牙,拿起手中的笔,狠狠划去:
“啊,考场全是人,啊,大海全是水,啊,骏马四条腿!”
越写越是兴奋,越写越是感觉自己文思泉涌,不可自已,这会儿功夫,吴仁雄感觉自己犹如文昌大帝附体,那一句句绝妙好辞如流水一样,从笔锋间溢出,飘逸洒脱,大气磅礴。
“想不到我也有这么辉煌的一天。”
看着长幅上面一个个大字,挤满了所有的空间,吴仁雄才有些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笔:
“可惜,这长幅太短,我还有许多激情没有发挥,以后万一想不起来该怎么办?”
写过后,自己哗啦一下,从李勇、阿宝手里夺来长幅,转过身来,面对着成群的学子,趾高气扬:
“看到了没,我一个人写得,比他们所有的人写的都多,我才是这场大考的第一!第一非我莫属!”
“而他们-----”
用手一指张玉堂、苏定方、许仙等人。
“而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就写那么一点字,还自封文豪、圣师,真是丢了我读书人的脸面,令文人蒙羞。”
一挥手,气昂昂,抬头挺胸:
“你们不是说要重新比吗,就凭你们,能行吗,大家说,这次大比,谁为第一?”
“我被你完全打败了!”
一旁的钱百顺看着眉飞se舞的吴仁雄,但觉的眼前一黑,用力的后退进步,尽量离得吴仁雄远远得,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他是谁?”
张玉堂听着,笑着向钱百顺问道。
“他是吴仁雄,我的好友。”
钱百顺无意识的回答着,回答过后,一下子清醒过来,举起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击打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让我去死吧,我真的不认识他,草,这算是什么,大海啊全是水--。”
“小样,还装作不认识我。”
吴仁雄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钱百顺:
“我可不像你那么没义气,等我功成名就,定然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扫了一眼钱百顺,又看了看考棚前无数目瞪口呆的学子,甚至看到连一旁原本黑着脸的陈伦都乐了,吴仁雄更加觉得自己这次超水平发挥,取得了无比辉煌的成绩。
“考场舞弊,哪里来的舞弊,我们完全是凭着强大的实力,以横扫一切之势,获得了前七,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张扬的,低调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则,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不要怨我。”
张玉堂看着长幅上面满满的字,一摊手,说道:
“我自叹弗如,我无言以对,看到这样的绝妙好辞,若是考不上秀才,那考官的眼简直就是瞎了,陈大人你能让这位仁兄上榜,简直是慧眼识珠,钱塘百姓的福分啊。”
陈伦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看着得意洋洋的吴仁雄,真想上去踹他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