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又恢复了宁静。
昆仑派的弟子问道“掌门,该怎么和老祖宗禀告?”
林风遥望着禁地的方向突然笑了,昆仑派尽在老祖宗的掌控之中,可今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却出都没有出来,显然是怕极了古魅。如此贪心怕死,置弟子死活于不顾的老祖宗,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无需禀告。按照止戈道君说的办。”
众人对视一眼,也是神情复杂。
他们早就传了消息回自家宗门求援,可明明感觉到长老,老祖宗们的气息,他们却没有一个站出来。
摆明了打算牺牲他们,保全自己。
如此宗门,还不如听凌墟尘的话,至少这样的强者不会抛弃他们,愿意接受正道联盟这个烂摊子,愿意带领他们抗卫魔族,而不是忍辱偷生寻求自保。
“那王师兄呢?”那弟子思忖片刻,还是没叫少掌门的称呼。
林风头也不回道“自生自灭。”
昆仑派的弟子听了皆是出了一口恶气,毕竟王晟天此番表现的德行品性确是令人不齿,亲生的孩子都能痛下毒手,何况是他们这样无亲无故的外人。
邺城中。
重靥立在大树下,夜晚的微风吹起了她的发丝,身姿挺拔,远远望去似是一座冰冷的雕塑,紫金色的凤眸冰冷薄凉,隐隐透出丝丝缕缕的讥笑和迷茫。
白色的合欢花随风飘落,落了一地,花瓣铺就的地毯绝美极了,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在安静沉寂的庭院中萦绕,清风明月,红衣美人,如果不是空气中的压抑倒不失为一副风景画。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万籁寂静。
别说是人声,就算是风声都闭上了吟唱,安静得恐怖,似乎偌大的邺城没有了活物,可事实并非如此,大殿外站满了人群,远远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人山人海。
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汗流浃背,许是站久了,竟然双腿有些哆嗦,但无一人发生声音。
似乎怕惊扰了什么恐怖的巨兽……
连耀武扬威的古魅也是黑着脸倚在椅子上,丹凤眼半睁半阖,眉梢处透着不耐烦,那条血蛇更是蜷缩成一团藏在衣衫深处,一动也不动,似是一副蛇镯。
谁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上一个惊扰尊上的人,已经魂飞魄散了,哪怕是魅主,也靠近不得,还未踏入庭院就被黑衣男人阻拦,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尊贵如魅主也对他毕恭毕敬。
而这的日子已经不是第一日了,距离那场硝烟整整过了三日。
突然,树下的冰雕动了动,纤细修长的指尖捏起鲛绡衣上的合欢花,红与白,鲜明的对比。
“合欢,何欢?”
早已恢复如初的胸口闷闷作痛,丝丝缕缕的悲凉从心尖弥漫上眼眶中,手指收紧,残破的鲛绡衣出现在手心,她只着一件白色内衫,依旧难掩尊贵强势的气息。
摸着胸口的大洞,重靥嘴角的笑意那般苦涩,这狗男人,当初费尽心机求来的婚衣,可下起手来却半点不留情。
烂成这样,你让我怎么穿出门……
“恨吧,永远都别忘记恨我……”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古魅。”
清冷沙哑的声音掀起了惊天骇浪,所有人都期盼的望着庭院方向。
古魅猛地睁开眼睛,隐去眼底的后怕,扭着他那水蛇腰便去了庭院,触及那冷漠孤独的背影,他突然怔住了。
也许,他不该发起仙魔大战,那样她是不是会开心……
“靥靥……”
重靥动作轻柔的将鲛绡衣收回空间中,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然后一步步走向不安的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冰冷刺骨。
“明日开战。”
古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嗯。”
眼看着女子又要离去,古魅急了,想要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去,可手还没有碰到她,就被无形的力量挥开。
“我魔族忠诚的信仰者,岂能是地沟老鼠。”
“古魅,按照你的方法去振兴魔族吧。在他醒来之前,我要看到人魔势均力敌。”
“但,你我非凡人,不可参与战争。”
“人界是他们的战场,你可明白?”
古魅嘴角轻扬,眼底闪烁着光芒,嗤笑道“得了吧,你就是想用仙魔大战给那凡人做磨刀石!拿我做垫脚石,他也受得起?”
重靥回眸,眼神冰冷“怎么?你不配?”
古魅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不配?!他不过是个低贱龌龊的凡人,若不是巴结上了你,他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可是魔界魅主,生而尊贵,比肩神王的存在。他算什么东西!”
重靥凉凉的盯着他,只看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匍匐在地以示敬畏,这是与天地同生的远古众神,与生俱来的气势威压,世间万物都得臣服。
只要她想,蝼蚁也好,神魔也罢,都将是她的奴隶,这是天地赋予他们的权利。
“古魅,他是我的爱人。”
伴随着话音响起,古魅如蒙大赦,差点站立不稳,看着那高贵冷漠的神明,额头的汗珠缓缓滑落衣襟中,但他可不是那种识趣懂事的人,不然也干不出那些荒唐事。
翘着兰花指就指着重靥的鼻子骂“我知道他是你爱人,难道我就不是你朋友吗?你竟然为了相识几年的凡人,威逼胁迫我这个数十万年的好友!”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早知道,我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