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靥嗤笑一声,玩味道“父君要不要试试,我若想死,谁都阻止不了,哪怕是您。”
帝杌墟脸色一变,一把攥住她的手,刚欲呵斥警告,可到头来,他还是舍不得骂一句,只能道“我真是将你宠坏了。”
重靥小手一伸,直指殿门“父君,请吧!”
帝杌墟动作僵硬住了,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痛色“你就如此恨我?”
重靥小嘴一咧,娇声道“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恨父君,我只是……厌弃您,一看到您我就想吐,一想到你与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我就恨不得割肉还父,与您断绝关系。”
“我与凌墟尘上床,再怎么也是有了感情基础,可您呢,这么冷情冷肺的那么一个人,竟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说真的,在得知凌墟尘和您这般关系后,别说那颗心了,我身侧但凡有您送的东西,我都觉得恶心。”
噼里啪啦,重靥的嘴巴上启下合,便将帝杌墟攻击得体无完肤,说到此处,她还觉得不痛快,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
“既然您挑明了,我也和您说清楚,什么男女有别,什么侍宠,其他都是假的,我就是为了故意激怒您,我不求其他的,只求您离我远一点,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对了,你说的那什么真相,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无论与凌墟尘是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的活着,您明白吗?”
帝杌墟双拳攥紧,额头青筋直冒,眼底席卷着狂风骤雨,似乎酝酿着新一轮的远古大战,天地都在颤抖,门窗哗哗作响,所有生物都瑟瑟发抖匍匐在地,想要祈求神明的息怒。
实力高一些的神魔都恐惧的望着天空,一个个脸色惨白,帝尊又做了什么,竟然引得帝君如此盛怒。
可就当众人以为天地会再次覆灭的时候,阴沉恐怖的天空却突然乌云退散,晴空万里。
“婚礼结束后,你便前往神界。”
重靥怒吼道“你是不是耳聋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男人眼睛猩红,指甲嵌入掌心,奉若至宝的鲜血便这样随意的流淌入浴池中,滴答滴答,丝丝血迹从顺着掌纹落下,他却固执伸出手等待女子的回应。
“过来,我替你梳发。”
望着男人嘴角苦涩的笑容,重靥突然就怔住了,满肚子的怨气怒火,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帝杌墟又招了招手“来。”
当手掌上传来的湿润感袭来,重靥才猛然回神,呆滞的眼神落在那十指相扣的双手上,她想要抽回手,明明那力道温柔怜惜,可却不容得她放肆挑衅。
绝不会允许她的离开……
距离靠近,那血腥味再次传来,重靥忍不住的蹙眉“与天道相斗,你就伤得如此之重,连修复能力都没了?”
话虽嫌弃,可掌心缝隙间却发出白光,血腥味尽数散去,哪怕看不见,也知道伤痕没了。
帝杌墟低头一笑“嗯,没了。”
重靥扁扁嘴“那你以后岂不是连我也打不赢了?得听我的了?”
听到这话,帝杌墟态度一变“杀伤力还行。”
“……”重靥沉默。
帝杌墟的眼神尽是温柔,像是蜜糖所造,恨不得将人溺毙在里面,手上的动作也是轻柔极了,细细的挽起那一头青丝,那模样专注极了,一点一点的梳洗。
一股清香味传来,带着雪莲的冷香味,是她一直以来的体味,珍贵的雪莲精油,别人拿来修炼疗伤,可如今却成了重靥的洗发露,只因她喜欢这个味道。
就这样莫名其妙,刚才还吵得惊天动地的两人,此时却恢复了往日温情,仿佛那尖酸刻薄的话语从来没有出现过,所有的冷漠冰冷,都被那温容。
重靥懒洋洋的靠在男子身上,双眼半睁半阖,明明肌肤相贴,极尽暧昧,偏偏他们两人却是习以为常,淡然无波。
这时候的她,也不去提什么男女有别,而是细细的体会着头顶的舒适感,男人炙热的大手按摩着她的穴位,从脑袋到脖子,再缓缓往下……
在即将触及那丰满时,却守礼的落到后背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毛巾,细细的替她擦拭着背脊,软香温玉尽在怀中,男人却坐怀不乱。
动作克制规矩,绝不逾矩一步。
“唔,下面一点,那里好好按一下,有点酸。”软软糯糯的撒娇声,在宫殿里回响。
“嗯。”
男人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任劳任怨,像是个老妈子一样子的伺候着,在触及腰间的软肉时,重靥忍不住发出一丝呻吟。
如此……
男人的眼瞳瞬间暗沉了几分,指尖的力量也加重了些许,连带着那呼吸声也变得沉重。
偏偏重靥不觉得什么,反倒时不时发出那等勾人摄魄的声音,然后,在男人即将受不了的时候,却转身就走,光芒一闪,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一头湿漉漉的青丝搭在肩头,她就这样毫不留恋的走了。
临走时,她还说了一句。
“父君,鸳鸯浴的感觉如何?”
帝杌墟摩擦着指尖残余的细腻温热,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高大健壮的身躯哗的一声从水池中站起来,未着半缕,可随着他的步伐,玄色衣衫穿在身上,一如既往的尊贵沉寂。
大步流星的紧追而上,一把揽住女子的腰肢,声音平稳淡定“你若喜欢,为父还可陪你。”
重靥痴痴一笑,毫不留情得拍开了他的手“头发湿湿的,真难受。